年轻男子开口:“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在江岸身边这么多年,何时有亲戚找上门过?像你们这样的秘书,最怕的就是亲戚沾亲带故找人帮忙办事。”所以,对面一眼看到芩书闲跟詹敏不是亲戚,也不是空穴来风。女人迎合:“就是。”詹敏见势不妙,躲不掉,只好往后退步。她舌尖顶了顶牙齿:“几人想干嘛?”“想干嘛?”女人嗤笑:“当然是给我们家阿瑶讨个公道。”说是公道,这家人的心可谁不知?就是想借着秦瑶的由头,从江岸身上捞油水。詹敏也不惯人:“讨什么公道?”“詹敏,我劝你也别拦着,小心待会误伤到你,这小狐狸精今天哪都别想去。”女人作势要上前来拽芩书闲,那架势像是要撕碎了她,芩书闲不是吃素的,她身子一闪,硬生生让对方扑了个空:“一口一个狐狸精,你们有证据吗?”这可把女人气着了,差点崴脚摔下去。她踉跄着身板站稳脚跟,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你要不是狐狸精,詹敏怎会带你来这?真当我们都是傻子?”詹敏是江岸的贴身秘书,职位听上去不高。但实际上,论地位跟手里的实权,等同于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能带芩书闲过来,芩书闲的身价可想而知?就算不是秦家人,聪明人也都了然于心,懂的都懂。“秦小姐,麻烦你搞搞清楚,当初离婚是女方提的。”詹敏开口,冷着声气。女人挑起眉眼,攥紧的手也没松:“是,是阿瑶提的,但也是江岸逼她这么提的,若不是他逼她逼到那个份上,她能离这个婚?说出去鬼都不信吧!”秦瑶有多爱江岸,众所周知。她说:“我从小同她长到大,她心里对江岸是什么分量,比你们清楚。”话说到这个份上,解释不是,不解释更不是,詹敏心生一股恼意。但她不能把话说得过于强硬:“不管怎样,那是他们之间的恩怨,跟……”“你敢保证,在婚内他们没有搞在一起?”芩书闲也不是傻子,女人明摆着就是让她跟江岸都下不来台面。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恰好这时候人正是最多的点,闻声大家都往这边看,眼神各异,心思更是难测了。别说芩书闲,就是詹敏只是作为江岸的秘书都有种被架在火上烤的滋味。她能解释什么呢?解释江岸现在在追芩书闲,并不是婚内插足的?还是说芩书闲要租房,江岸帮忙搭把手?总之,哪一句解释都不可能完美的避开问题。年轻男人得寸进尺:“没话说了吧?”此间,一直没开口的长者说话了:“做人啊,是要讲良心,一点良心都没有的话,再有权势也是要挨落打的,这事确实是小岸做得不对嘛。”这分明了是在给秦瑶立威,从而达到他们自己真正的目的。詹敏是打心底里看不起这些人,个个打着申明正义的幌子,肚子里不知道多脏。詹敏晃一眼芩书闲:“你想办法先走。”面前三人,还有两男的,争执起来她们没有太大胜算。若是先走一个,对方也不敢贸然的动詹敏,毕竟在名义上她还是江岸的秘书,总比动芩书闲来得麻烦轻。芩书闲刚走出去两步,女人拦在前边:“想去哪?”她喉咙咕咚下,仰起的眸子里闪着几分狡猾的微光:“我尿急,怎么?连上洗手间都不让我?还是让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当场解决?”这话一出。果不其然,售楼处的人就跟上来了。先前一副不管事的样子,这会儿是舔着脸:“秦小姐,您要不这边请?”明着要支走她。芩书闲挺直腰背,半点不输架势,把头跟脸更是抬得高高的。秦家一家三口人,在门口楞是死活不愿走。“她刚才买了这的房子?”女人指着芩书闲,问售楼员。售楼员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眼力见十分了得,这一看就是两边都开罪不起,只好是自己一个劲的赔笑脸:“秦小姐,她们是来租房的,不是买房。”江岸是什么身份?在燕州能跟陆淮南掰手腕的人,也是唯一能掰手腕的那一个。他的女人至于沦落到租房住?真要是到了这一步,简直就是个大笑话,售楼员看似说出实情,实际上也是卖给江岸一个人情。这般说,对方自然是要重新掂量芩书闲的身份了。女人打量着高傲的芩书闲,虽然心里有点不甘心,到底还是没再找茬。三人前后走的往里去,詹敏大松口气。她脸色微微变动,才跟芩书闲说:“先走上车。”她没多问,径直快步跟上去。上到车里,詹敏才同她一一解释清楚:“刚才那个是江总前妻的亲戚,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反正跟这些人碰面打交道,尽可能的避开别硬碰硬。”她浑然不觉得已经跟芩书闲讲了一大堆。“詹敏姐,放心,我不是那种爱惹麻烦的人。”她乖巧得令人有些心疼。詹敏最看不得芩书闲这副样子,心想若是她没有失去父母的庇护。恐怕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心疼归心疼,话还得提醒:“我不是说你惹麻烦的意思,而是往后你得避着这些人。”至于江岸跟秦瑶的那些往事,詹敏懒得说,一时间三言两语也很难讲清。“我知道的。”詹敏开车,紧握方向盘打了个拐弯:“房子的事暂时就安排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再找人帮你把东西搬过来,学校那边你先不要去,如果他们找你跟我说。”“嗯。”看得出,芩书闲这个人,骨子里其实是不容人欺负的。詹敏点点头。她随口说:“要是他回燕州,詹敏姐,你能不能跟我说一声?”“估计还得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告诉你。”人情债只会越欠越多,这不是芩书闲一开始想的。她总得找江岸当面把话说清楚,不能占着便宜,还什么都不肯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