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起女人的手,神色严肃,压低声音嘱咐,“这里有两种药,一种是方包,另一种是虎头包。你回去好好研磨,弄成细粉,放置在香囊中贴身带着!可保你药到病除,无性命之忧!
那女子千恩万谢,也知道形势所逼,她不得不走回去。她咬紧牙关,在林婠婠等人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
林婠婠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偷偷告诉她,“记住,那虎头包的药,不是给人吃的!”
崔恪见她确实伤得厉害,还是命人把她抱进了软轿里。
看着崔恪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徐聘终于开口,“小师妹,那崔恪不是善茬,我们最好不要惹他,我看你刚才抓了天仙子、红粉、马钱子等,那些可都是大毒,这是为何?”
林婠婠淡淡道,“对,我给她的就是毒,老虎吃了都得死!”
那药效的分量对付十头熊,也足够了!
端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回到店铺正堂,林婠婠就看到柳玉娥一脸失落地坐在檀木座椅上,“娘,怎么了?”
柳玉娥掏出锦帕,无比怜爱地拭干她额间的汗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那书生刚才来过,被吓跑了!我就说你别开医馆,你偏不听!以后还不知道惹出多少麻烦事,三老爷对我很好,你何必这样辛苦。”
林婠婠淡淡道,“娘,这是命!顺其自然吧。”
***
半个月过后,一辆马车直奔国子监而去。
林婠婠抵达国子监斋舍时,正值晌午放学,学子们三三两两都走得差不多了,还不见弟弟林鸿的身影,她在亭子等得有些心急,来回渡着步子。
“鸿鸿?”
林婠婠远远看到弟弟林鸿和他的书童南星朝这边过来,眼眶立马红了。
他们已有几年未见,弟弟已长高了许多,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比她还高了。
林鸿几步奔跑了过来,紧紧搂住阿姐,她忽地感觉到衣襟上一阵湿润,这孩子分明是哭了。
林婠婠别开视线,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多大的人呢?怎么还哭上了。”
林鸿低着头,吸了吸鼻子,“姐姐,你也别哭。”
林婠婠看着他蹭蹭蹭往上窜的个子,心中欢喜,“在国子监读书,可还习惯?”
林鸿转移话题,“姐姐,你会经常来看我吗?”
林婠婠鼻子一酸,一股愧疚的情绪涌上心头。
林鸿懂事得早,性子内敛,有什么事也喜欢闷在心里。可孩子毕竟是孩子,又有谁不渴望亲情呢?
这几年,他们被迫相隔千里,她好歹还有柳玉娥护着,弟弟也是寄人篱下,他的日子可想而知,她必须多陪陪他,或许才能让他早日对她敞开心扉。
她点了点头,“我给你带了几套衣衫鞋袜过来,看你这个子,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怎会不合身,你每年都给我寄衣服过去,你做的比母亲做的还好。”
“阿姐,如果有人老是欺负你,你会怎么办?”林鸿目光中带着困惑,还隐藏着一丝痛苦。
林婠婠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鸿摇了摇头,却不肯再说。
“若欺人太甚,便以牙还牙,绝不手软!不过,智取为上。若不能一击制胜,则会忍,伺机再报复!如果对方,人多势众,有权有势,则要避其锋芒,寻求亲人朋友帮助。”
林鸿双眼放光,“你的意思,就是要反抗,只是要讲究方法?”
“那是自然。”
林婠婠一下被他的小心谨慎灼伤了。
回到衡芜院,她心神不灵,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然银翘就带着林鸿的书童南星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南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少爷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