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阳叹了口气,走到窗前第一百零一次推窗去看,正屋里两个站着的身影投映在窗纸之上,平行的两条线,看就知道隔着桌子。
王爷,说好的圆房,您隔山打牛呢!
算了,不等了,等也只能等来寂寞。
这俩人,从来都是光说不做,一个爬床让他等到海枯石烂;一个圆房让他等到天荒地老,您二位,果然天造地设的一对。
累了,真的累了。
唐竹筠交代了好一通准备的东西,然后爬上炕就呼呼大睡。
这白天发生那么多事情,她也累了。
晋王却睡不着。
不是因为没得逞,而是因为他舍不得。
要离开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习惯了一家四口在一起。
唐竹筠给了他久违的家。
他不舍得走。
他后知后觉,感情迟钝,但是现在他懂了,跌跌撞撞闯入他生命之中的小海妖,已经成了他依赖的糖,再也舍不得放她走。
他喝过无数的苦水,本来已经习以为常,不觉得苦;可是喝过糖水,就再也不想忍受苦水了。
晋王不知道躺了多久,却越发清醒了。
他悄然起身,来到炕前,俯身低头,借着墙角微弱的光娇娇晚上不给光就一直呜呜叫,所以今日是借了小老虎的光,晋王贪婪地用目光描绘着唐竹筠的眉眼,琼鼻,朱唇
多么希望把她变得小小的,装在荷包里随身带走。
年少不懂情,懂时已入骨。
嗷呜娇娇不知道从哪里跳到唐竹筠胸上,瞪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和晋王对峙。
晋王:
他刚要起身,唐竹筠打了个哈欠,抬手一下打在他下巴上,发出啪的一声。
唐竹筠瞬时清醒了。
她睁开眼睛,迷茫了片刻后看着站在炕边揉下巴的晋王,茫然道:王爷,怎么了?
晋王能说他偷偷看她吗?
不能。
娇娇还冲着晋王嗷呜嗷呜,娘,这个坏东西要轻薄你!
唐竹筠揉揉它脑袋,笑骂道:不老实睡觉,闹娘做什么?来,咱们盖被被。
说话间,她把娇娇捞到了被窝里,给它盖上被子。
晋王:那是公的,公的
王爷,您怎么了?唐竹筠没等来回答,不由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