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林皱眉,“啥叫贪呐?这是劳动所得,要不是我给他介绍活,他能挣份钱啊?我先头跟他说林场给50,我就拿30块钱当跑腿费了。”
王二利眨眨眼,指着徐龙道:“那我俩呢?”
“给你俩五块钱……”
“那不行!我要是不搭话,二宁能去壳那大猪啊?再说,回家还一道坎呢,到时候我妈……”
王二利点头:“可不咋地,五块钱就给我俩打发了?咱仨正好平分,大龙,对不?”
“对劲!”徐龙点点头。
徐春林斜愣着眼睛,“我就知道你俩啥德行。”
随即抽出两张大团结递给俩人,他自个则揣进里衬裤兜一张,将剩余五张揣进了棉袄内兜。
其实他早就想好该怎么分这份钱了,刚才就是想让王二利低头罢了,哪成想徐龙这大瘪犊子先开声了,简直是逆子!
拿到钱的王二利、徐龙笑盈盈的揣进兜,三人勾肩搭背,处的跟亲兄弟似的。
“爸,回头我妈要跟你动手,我肯定让娟儿拉着点,你放心吧!”
“嗯呐,我让凤娇拦着点……”
徐春林斜愣着眼睛撇着他俩,“你俩也就这点尿了。”
此刻,远在28楞场的杨军却满脑袋发懵,他刚才整搁窝棚里烤着炉子,顺带手烤了俩土豆,想晚间就着酸菜吃呢。
却没想到附近站点的值班人员过来了,告诉他赶紧去庆安屯部,并直言告诉他,他花钱要打的那头猪,已经被人壳死了。
杨军为啥发懵?因为这通电话是场长亲自打来的。
他将值班的人送走之后,就去钻进了车里,随即踩着油门往庆安屯部驶去。
“这事我没告诉场长……他为啥给我来电话呢?”
中途,杨军停下车翻了翻兜里的钱,仔细数了数刚好72块6毛5。
“我都特么寻思这大猪跑了呢,咋还真给壳死了呀…诶我艹!”
起初杨军上来装比劲儿了,在楞场工人面前夸下海口,便有些下不来台了,所以才去庆安找常家兄弟、徐宁要打这头大猪。
但当他这两天缓过劲后,就有点后悔了,装那没有用的比嘎哈!
如果常家兄弟真给那猪壳死,他除了白花80块钱,那猪肉还能吃啊?咋往嘴里咽呐!
若是旁人壳死的,那也得损失50块钱啊。
杨军扯着嘴抬手扇了自个一巴掌,“你咋那么能装比呢…诶!可别是常家兄弟壳死的嗷,我特么兜里钱不够啊…”
当他抵达庆安屯部,便瞅见一小伙,他见过王虎一面,却没有认出来,因为王虎戴着帽子、系着棉围脖,将脸包裹的严严实实。
“王虎?”
“啊,杨军大哥吧,是我。”
王虎拽开车门就钻了进去,他回头和杜守财打声招呼,便让杨军赶紧往西马垛子右峰驶去。
路上杨军问了两句,王虎就简单将掐踪猎猪的事说了一嘴。
这时杨军才明白过味来,心里嘀咕:想敲打我就直说,整这拐弯抹角的嘎哈,我是那不给钱的人么,话都说出去了,不给钱往后还咋当把头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