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从穿越的震惊中回神,突然,王源身体一僵,不对!
性别不对!
入眼可见,满屋子的男人,没有一个女子!
自己一身好像也是儒生长袍,这个应该是读书人才能穿的,也就是说,自己是个夫子?
就是说,是个男人?!
怎么可能?
男人的身体,藏着个女人的灵魂,这不对,这让唯物主义的老师我如何适应?
王源抓狂地抓了抓头发,梳理地整齐的头发以及戴的很正的方巾一下子乱的乱,偏的偏。
焦急地想要最快验证真伪,但内心恐惧地不知所以,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保持着僵直,混乱的脑子转的飞快。
刚刚大人说做父母官,王源用脚趾头想也能得出结论,古代做官,必须是货真价实的男子!
自己是真的变性了?!
却还有一丝挣扎,是不是自己有某种苦衷,是脚扑朔和眼迷离的认知问题?
王源用力地摇了摇头,此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王大人站在上首又训话了,指着王源不知道在说什么,众人齐齐投来了目光,王源挺直后背,僵硬的微笑着。
相比于性别这个问题,不能让同僚排挤,不落领导的脸面最重要。
混职场混了十年总结的硬道理,性别不重要,靠什么吃饭才是最重要的。不管男女,不理睬就不是问题。
维持好目前夫子的人设,并继续下去,在古代教书就相当于换了个环境,换了批学生而已。
活着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其他什么的,都是浮云。而且都不算重操旧业,教书,手到擒来的熟活,就是不知道当夫子的滋味如何?
王源一遍遍的暗示自己,理不清脑子里一团乱麻,就暂时不整理了,得过且过先。
理了理被自己抓乱的头发,身姿笔挺地坐正,酒却不再喝了,喝酒误事!
临座的李夫子刚好探过头来道:“小王夫子,一起如厕如何?”
王源吓得手一抖,将面前酒杯里的酒全碰洒了,惊恐地转头看着李夫子,这大叔是有一双慧眼还是怎么的,咋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心里头?
如厕?
一同?
王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儿跳了起来,实际上离跳起来也差不多了。
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李夫子,眼里的惊恐将半醉的李夫子吓得够呛。拍着胸口就走:“别,当在下什么也没说,你肚大能容,不需要如厕!你继续喝,我自去!”
喝死算了!
嘴上没毛就是不牢靠!
不就是知府大人请酒吗?不停嘴的喝,还一点儿酒品都没有,平素看走眼了!
李夫子起身和相邻桌的夫子一起走了,王源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和知府大人是同宗”、“有门路”什么的,但王源已经无暇顾及了。
好不容易酒席散去,王源顺着人流向外走。
热闹的街道上孩子们还穿着新衣,不时地能看到一家子提着礼品走街过巷,满脸笑意。街两边的店面商铺只有少许开门营业,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净喜庆。
路边卖烧饼的摊子刚支棱开,张阿婆隔着老远就大着嗓门和他打招呼,王源转头,僵硬地勾着嘴角道:“张阿婆新年好,财源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