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永安率先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抬眼看去看到太叔瑱那张冷冽无情的脸。
他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人不由心头一颤,莫名有股寒意从脚底涌上脑门。
马永安望着他突然就笑了,被关了这么久,身上还全是伤,就算他用尽全力去笑,也只是微弱的笑声。
太叔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也不开口,似乎看他想要做什么。
不知道笑了多久,马永安慢慢地停下来,由于笑得太激烈,他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水来。
他低低咳嗽起来,动静过大,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他眉头微拧。
倒也是个铁汉子,怪不得这么久了什么也问不出来。
“你不是无双,你是秦王太叔瑱!”
听着他笃定的话,太叔瑱没有否认,只是挑眉看着他。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他靠在墙上,缓了缓地继续看着太叔瑱。
“看来我们匈奴这次又要输了。”说完,他想到什么又笑着摇头喃喃道,“也不一定。”
宋复礼听到他这话,猜到他们还有后招,脸上微变,刚要质问他,被太叔瑱拦了下来。
“是吗,你兄长迟迟不发兵,是因为你们留有后手还是怕了?”
马永安一直被关在这里,对外面发生的事无从得知。只是有几日不曾见过有人出现,再加上他们行色匆匆,还以为是他们发兵了,没想到他们一直没有发兵。
他在心里想着隐隐有些担忧,面色却是不显。
太叔瑱负手站在牢房外,老神在在看着他。
他不主动问话,也没有要刑罚的意思,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马永安猜不透,索性也不猜了,两眼一闭假寐去了。
太叔瑱见此转身离去,宋复礼不解跟上。
“主子,我们就这么走了?”
“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太叔瑱回头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说,“看来北地冰天雪地把你脑子也冻傻了。”
听着太叔瑱的话,宋复礼有些心虚。
确实,他在北地好像被人下了蛊似的,很多东西看不清抓不住。
“看来是过得太安逸了,明天你到榆林山去,把梁锦芝换回来。”
宋复礼闻言脸色大变,苦着一张脸望向太叔瑱。
“主子能不能……”他话还没说完,对上他凛冽的眼神,他后背不禁一凉,瞬间噤声不敢再多言。
太叔瑱大步离去,只剩下苦笑无奈的宋复礼。
李副官不知道从何处出现,他拍了拍宋复礼肩膀。
“我还以为谢将军对我们这样,没想到对你也这样。”他嘴上说得好听,像是在宽慰他,实际上是在幸灾乐祸。
宋复礼凉凉瞥了他一眼,突然想到梁锦芝的性格,他又笑了,拍了拍李副官的肩膀。
“没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被调走,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看似他跟延庆昭是王爷的左膀右臂,但鲜少人知道王爷还有个梁锦芝。
他跟延庆昭在明处,梁锦芝在暗处替王爷处理那些见不得的人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