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更衣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走到哪里他都要看,她就有点忍不住了。
“今日入宫面圣,一切可顺利?”
瑾玉把他脱得只剩中衣,把官服放在一旁的托盘上,又取了一件青色直裰抖落开,要给他穿上。
他听见她问的话,笑容却消失了,问道:“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嘉柔郡主生产不顺利?”
她有什么心事,他一回来,她就应该告诉他才对,怎么闷闷的?
瑾玉愣了愣,说:“没有,郡主挺好的。”
顾彦宁拿过直裰自己穿上,系好衣带,不悦道:“那你就没发现什么?”
瑾玉被他说的一阵迷糊,思来想去,也没搞明白他的意思,干脆就不说话了。
他穿好衣服后,瑾玉转身拿起托盘上的官服,想放到柜子里去,却忽然发现官服上的补子换成了锦鸡。
“你升官了?”瑾玉浅笑着偏头去看顾彦宁。他却一挥宽袖,把手背到了身后,板着张脸。
瑾玉放下官服,圈住了他的腰身,说:“升官这么好的事,怎么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
顾彦宁斜觑着她,说:“这么大一只鸡,就是管家那个智力残缺的傻儿子都认出来了。由此可见,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要是哪日家里随便进了个男人,你是不是也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帮他更衣做饭了?”
“夫君你胡说什么呢?”瑾玉抱住了他,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短暂的喜悦过后,她的内心却涌上一股担忧。
“你升到哪个位置了?二品的话,应该是尚书吧?”
顾彦宁没有立马回答她,他还在介意她适才的失察。这个小错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作为一个生活构成那么简单的妇人,她应该每天都在家中盼着他回家,满心满眼都是他才对。
可她没有。这就仿佛,在顾彦宁的心口扎了一根很细小很细小的刺。
找不到,拔不掉。
苏瑾玉没听见他回答,抬头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下巴,却把自己扎到了。“你说嘛。”
顾彦宁看见她被自己的胡渣扎疼后傻乎乎的模样,忽然就不想与她计较了,捧起她的脸蛋重重亲了一口,说:“是都御史。”
瑾玉一怔,难怪他这样高兴呢。都御史与尚书虽是同一级别的官职,但新帝登基后,一直在大力肃清党派,揪察贪官,以树新君威严,所以他若留在工部任尚书,发挥的用处,或得到的好处,定是不如成为都察院之首来得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