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喊了一声自己,白清浅才下意识的回神过来。
门外的天色已经夜了,旁边的也都走的差不多了。
自从白清浅回到研发部之后,研发部的人对她也总算客气了不少。
下班了。
她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间,也提上包准备走人。
男人估计还在三十三层办公,白清浅朝上面黑漆漆的楼梯口看了一眼,心里想着。
反正时间还早,便去看一眼父亲吧。
听刚才医生那么一说,自己心情顿时便差了许多,一下午都没能聚精会神的投入工作之中。
白清浅揉了揉眉心的烦躁,挤上了公交。
"你父亲现如今的情况很紧急。
白清浅顿时紧张起来:"医生,那怎么办?"
“病人是因为长期血压高升导致的脑内出血,现如今必须转入重症监护室。”
白清浅身体一沉,好像被灌入了铅般,她顿时抬头急道:"怎么治疗好,就按怎么来。"
医生被她吓到,自然脸上没有好神情,他不悦道:"我只是提醒你一下而已,告诉你,重症病房的费用是普通病房的三倍。"
看见带着吸氧管的父亲,两颊的肉都瘦掉了,眉目间因为痛苦而紧紧的皱在一起。
就连昏迷中也这般疼痛,白清浅一咬牙,"救。"
既然她这番执意,自己也没能说什么,应了一声道:"那行,费用过会儿你再去交一些,我们即可转入重症病房。"
白清浅猛的回头:"不对,我昨天不是刚交了几千块钱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医生没了好脾气:"大大小小的医疗费护理费这些钱哪垫得过来,况且你父亲昨天又病发了一次,这些钱医院还没跟你算呢。"
白清浅没有应答,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底沉甸甸的,重得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自己该如何是好,父亲,必须要救,可是钱要从哪里拿呢?
白清浅连着几通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亲戚,有的在听到她要借钱的时候就已经麻溜的把电话挂了,连一点关于情分都不讲。
她闭上眼睛。
无底洞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父亲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了,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离去
可是,谁会帮自己呢。
脑子里划过一道俊朗的身影,年轻高大,陌生且熟悉。
只是刚想起的时候,就被她打断了。
不,就算自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去找他。
白清浅还是交了些费用上去,卡里越来越少的余额,白清浅已经没有底气去看了。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双手穿过发梢之间,头发垂然而下,白清浅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她没想到,自己会在医院里直接崩溃,她颤抖着双肩,忍着没发出哽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