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遥直甩脑袋,“不少不少!”
她咧嘴笑了,可是心里很快又塞满了担忧。她倒不怕自己有什么危险,就是担心她哥。
从蜀州到晟京,一去一来少说也得三五个月,她该怎么跟她哥交代?
可摆在她面前的是个天大的机会,她要是有三百两银子,在青崖县这个小地方,她和她哥的日子准保得天翻地覆。如果她放弃了,以后还能睡个踏实觉?
戚遥心一横,点了头,斩钉截铁,“好,我去!”
她没急着上路,而是先回到家里收拾一番,带了些换洗的衣裳,还见了阿承。她把赵小哥给的酬金交给了阿承,让阿承去挑寿礼。
阿承问起过她的去向,她只说要去游历游历,长长见识。阿承拦不住她,就让她留些银子当盘缠。戚遥没答应,毕竟傅时颐说过路上的开销算他的。
她给她哥留了信,信上也只说自己想出去转转,过几个月回来,没说要去什么地方。
如果她直说去晟京,她哥会更担心,毕竟那里对她和她哥而言不是什么好地方。
戚遥安顿好一切,背上小包袱跟着傅时颐踏上了去晟京的路。
她本以为跟着一个有钱人去晟京相当容易,就像游山玩水,吃喝拉撒都不用愁,谁知她脚还没跨进蜀州城,一个天大的难题就摆在了她眼前。
城郊茶摊里,戚遥的眉头皱得紧紧的,她直勾勾地盯着傅时颐,“你不是说路上的花费另算?”
傅时颐正在给自己倒茶,淡然答:“当然,到了晟京再一并给你。”
“意思就是,你现在除了这点银子外就没钱了?”戚遥惊了。
傅时颐安然饮茶,点了下头。
戚遥摸了摸自己荷包里的铜板,再看了看桌上,那里摆着他刚掏出来的十两银子,还是买了衣裳剩下的。
她的体己钱再加上他的十两就是他们两个的盘缠?
开什么玩笑……
他们要去的可是晟京!
山高水远,十两银子,一个人打尖住店兴许够了,两个人,怎么活?
戚遥一巴掌抹住额头。
她不死心,抬起头问:“你家在晟京?”
傅时颐点了点头。
“那你在蜀州有亲戚吗?”
他摇了头。
戚遥一脸委屈,“我以为你们有钱人都是朋友遍天下,出门皆亲戚的!”
他端起茶饮了一口,连看都不看她就淡淡道:“你想多了。”
戚遥不得不想别的办法。
他们已经走了两日,这个时候再回去拿银子太耽搁,何况她哥多半已经回来了,她一回去就得被她哥拦下,别想再出门。
她是留了银子给阿承,可那三十两是给县令的老娘买寿礼的,她也不能拿。
既然不能回头,那就只能看着前面,路再难都得硬着头皮走。
如果够省,说不定他们真能靠这点银子走到晟京。
她从小到大没别的本事,省吃俭用最是在行,可面前这个男人不像是能吃苦的命。
他穿衣挑,吃饭也挑,照他的花法,只怕他们还没能出蜀州地界就得饿死!
戚遥赶紧抓过桌上的银子丢进自己荷包,把口子系得紧紧的,看着他,一本正经,“那成,银子都放我这儿,怎么花听我的。”
傅时颐没有反对,甚至都没看那十两银子一眼,好像根本不在乎什么银子不银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