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坐好。”他转过身,指着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温暖说道。
温暖皱着眉,盯着他看了几秒,真想大吵几声,但又怕林惠听到了难过,只能忍气吞声地说:“你到底生什么气?”
池景深揉了揉眉心,慢步走了过来,往床上一坐。柔软的床垫陷下去,缩在一角的温暖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一下。
房间里静了会儿,池景深转头看向她。
她今天落了不少泪,小脸浮肿,眼睛也像小桃子。再好看的人,脸肿成这样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但是好看的人,哭成这样,真会让男人心疼的,尤其是喜欢她的男人。
池景深轻轻吸气,把手伸给了她,手指勾了勾。
“过来。”
“谁理你。”温暖掀开被子,披着湿头发钻了进去。
水珠很快就泅湿了绣着小公主的粉色枕头,肆意地往枕芯里头钻鼷。
她童年失去的这一切,在她生活里苏醒了,完整地映出她那时候的梦。就算晚了十多年,但她仍感觉到特别地满足。
如果这个男人不和她吵架,她就更幸福了。
池景深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身影,不知道怎么说。林惠是她的母亲……若她早几天告诉他,这事就没这么难办了。
“你告诉她了吗,我们结婚的事。”他双手撑在她的身边,贴着她的耳朵问。
“不能说吗?”温暖赌气问道。
“说了?”池景深追问。
“说了,说了!怎么着,明天我还要公告世界呢!对了,你那个协议上又没说我不能分你的财产,你完蛋了,我要找律师去,NS有一半是我的。”温暖更生气了,又不是她想结的,哄着她签字,还哄她说一个月就能公开,现在这是什么意思?
池景深盯着她看了会儿,手指轻轻地扳过她巴掌大的小脸,小声说:“人都是你的,全给你都行,我就要求你做到一点,有什么事先知会我一声。这都做不到?”
“那你做事也没有知会我啊。”温暖继续和他犟,犟得头发丝儿都快竖起来了,跟只刺猬似的,对他横眉冷对。
池景深又沉默了。
温暖正感觉到胜利的时候,池景深发作了!
“顶嘴是吧?好好说,就听不进去是不是?”他扯开了被子,把她拽出来。
“干吗,你敢打我……”温暖身上挨了两下,惊慌失措地大叫。
“乖乖声音再大点,你妈就听到了,”他眉头紧锁,把她的手转向床沿边,让她的湿头发垂下去。
“干什么!”温暖手脚乱抓乱蹬,跟个被放倒的乌龟似的。
“温暖,你哪天能真的犟过我了,你就再和我犟。现在就给我躺好了,听我说话。”池景深两把就摁紧了她,黑着脸说道。
“嗯……我偏不躺好……”温暖这一刻就像个孩子一样,拖长了尾音,肆意闹脾气,有一种“我有我妈撑腰,你拿我怎么办”的意思!
池景深眉头越拧越紧,摁了她一会儿,沉声道:“真不躺好,我会把钉住,让你动不了。”
“你钉啊,我是耶稣……你也当不了十字架。”
“试试!”池景深道。
“啊……怎么是这样的钉……”温暖傻眼了!蔫头蔫地看着他,动都不敢动弹一下。
“就是这样。”池景深手指敲她的嘴唇。
温暖敢说那些厚脸皮的话?不敢!所以只能紧闭嘴唇,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池景深从小在街头打转,三教九流的人全接触过。所经历的,所看过的人和事,比温暖不知多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