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双闪耀血光的眼,足以令生灵望而生畏。
缠眼的梁萧,儒雅随和,笑起来如沐春风。
睁眼之后,却好似随时会择人而噬的恶鬼,煞气逼人。
这双眼,只能看见生灵的轮廓,看不清面貌,但他对着镜子却能看清自己……
“那北海大妖又是什么品种,死了还能摆我一道,煞气障目。”梁萧缠好绷带,喃喃自语。
就在梁萧思考入神之际,耳边响起一道疲惫的呼唤。
“叔公。”
梁萧叹道:“梁河,你又去应付西戎使者了?”
走到梁萧身前的,是一名黑衣中年,满头银丝,神情冷厉,目光炯炯。
梁心语的父亲梁河,按族谱,是梁萧的孙子辈。
梁河义愤填膺道:“那群西戎使者属实贪得无厌,给他们一千两银子不够,非要随手摸走我桌上的玉雕,说什么过阵子还会来的!”
梁萧轻笑道:“形势比人强,予取予求是正常的,贪得无厌也是西戎本性。”
闻言,梁河面露失望之色,打量着梁萧。
曾经的东煌武神,少年绝世,而今却是如此颓废认命,没有丝毫锐气!
梁河干脆不再深入这个话题,说道:“叔公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梁萧问道:“梁河,你打点恒王府事务多久了?”
“从你们离开恒王府之后,就一直……”梁河说完,叹了口气。
那位神秘莫测的恒王不知所踪,留下梁萧一人受尽苦难。
梁河相信,如果恒王还健在,断然不会放任梁萧在东煌受苦,放任东煌被西戎蚕食,所以恒王应该已经遇难了。
整个恒王府,因为梁萧受尽屈辱,在外面抬不起头……
“十几年了,你也不容易。”
言语间,梁萧从腰间取下恒王印绶,放在身前桌上。
“从今天起,你便是新任恒王。”
看到桌上的恒王印绶,梁河瞳孔一缩。
他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有意篡权?
“咻!”
梁河腰间宝剑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