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局面千钧一发,一触即发之时,高俅,发话了。
“你,要拿某?”
穿过义子们的守护,高俅缓缓走到队伍的最前方,扫视了一眼绯袍,哑然失笑。
“高俅!”
这青年自诩出身不凡,走到哪,都有人捧着,哪受过高俅这种奚落的眼神,于是怒声道:“大祸临头还不自知,哼,待进了推勘院大牢,看你还怎么笑得出来!”
“推勘院?”
身为官场老油子,高俅一下就抓住了对方话语中,极为重要的信息。
对方,是推勘院的制勘!
这里需要简单说一下宋时的司法机构,分为常设的与临时的,常设的有,开封府、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临时的,则有制勘院、推勘院。
按宋时惯例,群臣犯法,体大者,多下御史台狱,小,则开封府、大理寺鞫治焉。
若是特事特办,出自皇帝旨意,承诏置推者,谓之制勘院。
而事出中书,则曰推勘院。
也就是说,来拿高俅的这人,是出自中书,受的是临时委派。
这,就很值得耐人寻味了……
“哈哈哈……”
心中有了十足底气的高俅,仰天长笑。
有这种好机会,不装一波,又怎么对得起辛辛苦苦,一天站下来,都有些水肿的两条大长腿呢!
那绯袍青年,第一次见到被抓之人,不仅不怕,反而仰天长笑,不禁感觉到一种浓浓的羞辱味。
是的,就是羞辱!
可是,还没等他发作,高俅的笑声,却从畅意,猛的转变成了悲愤。
那笑声中的委屈与愤怒,是个人,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出来。
他这是,怎地了?
狐疑的望着高俅,绯袍青年,倒是被震住了。
“孩儿们,脱衣!”
高俅将悲怆的笑声一敛,沉声下令。
“喏!”
“喏!”
“喏!”
“喏!”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