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偏头看去,夏夏名义上的丈夫坐在那里,不近人情得如同俯瞰人间的神明。
这样的一个男人,越前龙马实在没有办法和夏夏口中那个对她极好的丈夫挂钩。
他那么冰冷,怎么能照顾得好夏夏
“咒术高专不允许外人进入,让你进来已经是破例了哦,越前同学。”
这个男人居然还有心情用这种语调说话。
其他人也听到了五条悟的声音,语音频道里一时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我先挂了。”越前龙马沉沉地说,“明天再说吧。”
“越前君。”在停尸台旁的栗色头发的女医生轻声开口,让房间里的气氛不至于继续凝滞下去。
她的神情悲伤“很抱歉,但是如果你有什么话想对夏夏说,现在就说吧;我们要处理夏夏的”
她没有说完。
越前龙马只觉得他的脑袋和身体变得极其沉重,灵魂和肉体已然分离了一般。
他慢慢地上前。
这个曾经和他吵吵闹闹、被他打了无数次6:0依旧不折不挠、明明比他大却总是让他无可奈何地退让纵容的女孩子,如今安静地、像个破碎的玩偶一样躺在这里。
他还没有告诉过她,每次看到她的进步,他真的很开心。
也没有告诉过她,混双时,她永远不是他的弱点,而是他稳固的底线。
还没有告诉她,和她打混双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真的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他自己都惊讶的默契。
她不该躺在这里,再无未来。
她的人生还那么短,越前龙马想到她之前说,她大概率活不过30岁时,他还认为很遥远,甚至乐观地想过,说不定她和她丈夫的关系会有所缓和。
她的丈夫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她真正的快乐时光甚至不到一年啊
“她出事的时候痛苦吗”越前龙马问。
他知道答案,那个视频他看到了,可他第一次想要自欺欺人。
家入硝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忍地偏过了头。
自然是极其痛苦的。
夏油杰的伤势过重,又被五条悟一刀穿透了心脏。
只怕是痛了很久,才迎来了死亡。
越前龙马想为什么呢
为什么我要在外面聚会明知道她总是莫名其妙地受伤,明知道她身体不好。
为什么我没有陪着她
为什么我找到她找到得那么晚
“有梳子吗”越前龙马问。
家入硝子沉默着离开了房间,片刻后,回来递给他一把崭新的木梳。
越前龙马接了过来,轻柔地帮她的头发一点点地梳理整齐。
“夏夏。”他说,“我以后不会再打双打了。”
我也不想再过生日了。
正在此时,黑色的雾气陡然从五条夏的周身渗透出来。
最开始只有少许,很快竟然包裹住了五条夏的全身
越前龙马一惊,站在一侧的女医生同样露出了震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