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虽是疑问,却也是肯定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父皇,您怎可包庇亲生妹妹?”
盛云帝道:“证据?沉月给钟氏下毒的证据呢?彼时的钟氏不过就是沈家的一个奴婢,一个通房丫鬟,无凭无据,你让朕如何处置亲妹妹。”
容瑾皱眉道:“您分明知晓是沉月姑姑动手的,又何须证据?”
盛云帝砸了一个杯子在容瑾跟前道:“没有证据如何定罪?你这还足以做储君吗?”
容瑾丝毫不怵,他皱眉道:“父皇,孩儿只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是陛下,反过来若是沉月姑姑被人下毒所害,你还会去要那所谓的证据吗?”
盛云帝握着手中的玉扳指道:“当年沈礼过了快两年才来说钟氏被沉月下毒所害,所谓的证据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夫的口供,朕怎可轻信?
钟氏命苦,她孩儿无辜,可沉月一力否认,无凭无据,朕如何给你沉月姑姑定罪?”
容瑾握紧着手道:“那清琦就白白受了此毒?”
“她不是还活着吗?”盛云帝道,“这些年她不是都平安无事吗?”
“平安无事……”容瑾道:“孩儿一定会为清琦讨回这个公道!”
“瑾儿,那是你亲姑姑。”
“清琦是我的妻,若我连妻子都护不住,何以为大安储君?”
说罢后,容瑾便出了盛云帝的门。
盛云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董承在一旁给盛云帝倒了一杯茶:“陛下消消气。”
盛云帝接过茶盏喝了一口茶,“沈家女儿倒是有些本事,把瑾儿给迷成这般。”
董承轻笑道:“臣倒是觉得太子殿下说得有理,若是连枕边人都不能给她讨要一个公道的话,那太子殿下日后怎么接手大安江山?”
……
沈清琦一觉醒来已是巳时。
裘珂与沈皇后坐在她屋中的圆桌旁。
裘珂上前问道:“太子妃,你醒来了?听闻你昨天又吐血了,可是要紧?”
沈清琦淡笑了一声道:“无碍,多谢母亲关心。”
沈皇后寄对着沈清琦道:“你身子骨不好,其实不该勉强来琼清宫的。”
沈清琦不解:“勉强?”
沈皇后道:“陛下与我都觉得你身患重病,不宜前来琼清宫,是太子殿下说你在东宫嫌闷,要出来琼清宫之中透透气。”
“他胡说八道……咳咳。”
沈清琦着急地咳嗽了两声,容瑾是什么意思?
她本可以不来琼清宫的,容瑾为何非要她前来?
沈皇后道:“清琦,你别着急,好好歇息吧,我们要到用过午膳后再下山。”
沈清琦道:“不歇息了,我还有事要去寻空永道长为我指点迷津。”
沈清琦想要问清楚师叔,沈礼知晓她自小在琼水宫练武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她体内的胎毒是不是沉月长公主所下?
观中小厨房内,陵游给沈清琦熬着药物时,身后响起了空永道长的声音。
“你既是杜若姑娘的徒弟,怎敢给太子殿下下绝子药的?”
陵游慌张道:“那绝子药顶多也就是一个月就没效了的,我当时若是不下绝子药,凤尊她会让我断子绝孙的,我绝不敢真害的太子殿下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