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花一点都不封建,特别积极。
国家都在号召老年婚姻。
最美不过夕阳红,温馨又从容。
夕阳是晚开的花,夕阳是醉人酒,夕阳是迟到的爱,夕阳是未了的情……。
赵大栓把眼珠子一瞪:“我说不行就不行!他是黑牡丹!”
“黑牡丹咋了?”
“他是你长庚叔的老婆!长庚是我的好兄弟,他死了,我不能占有他的女人!!”
赵大栓跟黑牡丹的男人真是好兄弟。
年轻的时候关系就不错。
打死他,也不会睡兄弟的女人。
麦花说:“爹呀,长庚叔早死了,俺娘也死了,你跟牡丹婶都是单身。
你们都需要爱,需要照顾,搭伙过日子多好啊?”
“好个屁!兄弟妻,不能欺,你死了这条心吧!是不是嫌弃我碍事,那你以后别来了!”
“爹,你……?”麦花的眼泪呼呼流下。
想不到爹会误会。
她知道,爹至今没有从娘死亡的阴影里挣脱出来。
赵大栓对老伴忠心耿耿,怎么都无法忘记媳妇的好。
扑通!麦花跪了下去,哭哭啼啼。
“爹呀,你就答应了吧,人家牡丹婶巴不得嫁给您呢。
你身边有人照顾,女儿也放心。
俺毕竟有自己的家,无暇分身。
哥跟嫂子也有自己的事业,女儿求您了……!”
看到女儿哭,赵大栓的心里也不是滋味。
他把火气向下压了压,抚摸着女儿的头发。
“闺女,不是爹不想找女人,关键你娘对我太好了,背叛她的事,我从来不做!
你回去吧,这件事以后谁也不准提!”
说完,老赵背着手出门,上去村南的大山。
大山上是一座座坟墓,密密麻麻。
这里埋葬的都是疙瘩岭的祖辈先人。
其中,也有大栓婶的坟。
老赵一步一步来到妻子的坟头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他拿出烟锅子慢慢点上,吧嗒抽一口。
浓浓的烟雾从他长满胡子的嘴巴上喷出。
老赵开始跟亡妻唠嗑。
“他娘,你咋死恁早啊?有滋有味的日子,我跟你还没过够呢。
你没福气啊,闺女出息了,儿子也出息了。
还有女婿,更加出息。
儿女每年赚几百万,女婿每年赚几个亿,钱多得花不完。
如果你活着,一定是疙瘩岭最幸福的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