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鸿烨匍匐在地上,“父皇息怒,儿臣是一时糊涂,想让三哥在抵抗时疫的时候犯错,然后借机表现,以得到父皇的夸赞,才做下这等糊涂的事。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裴鸿烨知道,他现在只有认错一条路了。毕竟裴墨程已经将事情调查得清楚了,他就算想不认也不行了。再说父皇是个英明的皇帝,他只要去查一下,就能确定了。隆安帝揉了揉脑袋,再次看向裴鸿烨:“你先前主动提议,让你三哥去解决疠风时疫的事,朕还道你是信任和认同你三哥的能力,才举荐的他,没想到你,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你知不知道,若是这次的疠风病出现什么差错,后果会有多严重?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敢从中动手脚!还敢把手伸到军营里去!”隆安帝越说越气,忽然抬起一脚,往裴鸿烨身上踹了上去。裴鸿烨一个不稳,直接被踹翻了。他忍着身上的疼痛,爬了起来,继续向隆安帝认错:“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糊涂的事了。”“给朕滚出去跪着,没有得到朕的口谕之前,不许起来!”隆安帝暂时不想看到他了,命他出去跪着。裴鸿烨知道隆安帝现在正在气头上,他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阴鸷的目光偷偷往不远处的裴墨程看了一眼之后,便起身退了出去。裴鸿烨一出去,御书房里便只剩下裴墨程和隆安帝两人了。隆安帝又抬手揉了一下有些胀痛的太阳穴,随后,才抬眼朝裴墨程看过来。他没有立马开口,缓了缓才开口:“朕是真的没有想到,老七那个孽障东西竟然会做出这等混账的事情来!朕还没想好怎么罚他,但定然不会轻饶他。”“老三,这段日子辛苦你了,若不是你,这场时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控制住,也不知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裴墨程接话道:“父皇言重了,这是儿臣应该做的,谈不上幸苦。另,这场疠风时疫能及时控制住,并非是儿臣的功劳,而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也是父皇爱民如子,感天动地才能这么幸运,在这么快的时间里控制住。”隆安帝平日里听过不少溜须拍马的好话,但裴墨程的这番话,还是让他颇为受用。他抬手抚了抚下巴上的短须,眯起眼睛,“朕听闻,这次抵抗时疫,魏家那位二姑娘,还有宁瑞堂的大夫伙计们都有不小的功劳,稍晚朕会让人给他们封赏。”裴墨程颔首:“多谢父皇。”隆安帝笑道:“这是他们该得的。对了,程儿,朕听闻你皇祖母先前请了司天监的易监正,给你和魏家那二丫头算了一个完婚的日子,是哪天来着?”裴墨程回道:“是这个月的廿二。”隆安帝道:“那就是后日了,时间太赶了。朕会让易监正再给你们算一个合适的好日子,不能委屈了魏家那丫头。”裴墨程闻言,又垂首向隆安帝道了谢。隆安帝眯着眼睛:“程儿,虽然你谦虚,但这次抵抗时疫,你总归是功不可没的,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赏赐,若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同朕说。”裴墨程抬眸看向隆安帝,迟疑了一下,开口道:“父皇,儿臣没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不过,有件事儿臣隐瞒着您,这些日子一直想向您坦白,儿臣希望,您知道之后,能不责怪儿臣。”裴墨程的语气很是郑重,隆安帝立马猜出来,这件事应该不是一件小事,他的面容顿时严肃下来了几分。“程儿,你说吧,只要是无害于江山社稷的,朕定然不会怪罪于你。”隆安帝话音落下后,正等着裴墨程的回答,却不想,裴墨程没有立马回话,而是,缓缓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对上隆安帝震惊的目光,裴墨程上前一步,跪在了隆安帝的面前,行礼道:“父皇,这便是儿臣要向您坦白的事情,还请父皇不要怪罪儿臣的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