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铭风眉头紧锁,反问道:“去或不去,又有什么关系?这与今日之事何干?”
盛珺薇轻轻摇头,简单二字:“无关。”
她的回答直截了当,却让盛铭风的脸色更为难看,感觉自己的智慧被这个养妹愚弄。
盛夫人更是忧心忡忡,声音颤抖着问:“薇儿,你当真因为一时之气,派人教训了他们?”
盛珺薇未置可否,反而反问道:“娘口中的出气,指的是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您可清楚?”
此言一出,盛夫人竟一时语塞。
稍作沉默,她试图转移话题,却又不自觉地回到了原点:“难道,这一切真是你指使的?”
那逃避的态度,无疑是对盛珺薇的一种保护,但这种偏袒,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讽刺。
若换作从前,盛珺薇或许会心痛欲绝,而今,她只觉讽刺异常:“若我真的如此睚眦必报,仅仅因为几句流言蜚语便动用暴力,那么当年在宫中,你们几乎将我推向死亡的边缘,我又岂能不采取更为极端的手段,比如雇凶灭门,以解心头之恨?若真如此,哪还会有后来的种种波折与烦恼?”
盛夫人面对女儿的质问,再次哑口无言。
盛铭风冷冷插话:“上回那件事,你的嫌疑始终最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然而,对于上回那件事情,我大可将其归咎于鬼神作祟的说法,这样脱身岂不是更为轻松?”
盛铭风眉宇间凝结起深深的褶皱,初次领略到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养妹言辞之锋利,如同冬日里的一把利刃,直刺人心。
他的面色变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一般沉重,蓦然间,话语如箭矢般射出:“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何种证据?”
盛珺薇轻轻挑眉,嘴角微扬,几乎要笑出声来,而那笑声,却是带着几分讽刺与不屑。
“证明你没有指使他人行凶的证据。只要你能拿出,我们自会相信你的清白。”
盛铭风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坚决。
盛珺薇环顾四周,发现包括京兆府尹大人在内的所有人,竟都对盛铭风的提议抱有某种默许,仿佛都在等待她自行证明自身的无辜。
此言一出,众人面露不悦,而那些衙役更是用锐利而充满怀疑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她若不自证清白,便是罪犯无疑。
“查办案件本就是京兆府应尽之责,如今我虽然身为嫌疑人,但愿意配合调查。但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证明我有伤人或者雇佣杀手行为之前,没有人有权利强迫我自我辩白,更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她目光坚定,直视着京兆府尹,“严大人,我所说的可对?”
“对!对极了!”
严大人匆忙擦拭着额头因紧张而出的冷汗,心中暗自感叹,这位女子看似温婉可人,但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喙的坚毅力量,让他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语。
更何况,盛珺薇所说的确是实情。
盛铭风的下唇被他咬得紧紧的,那线条之凌厉,仿佛能将钢铁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