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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爱娜（第1页）

他在羊皮纸的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且以家族的纹章覆盖于上；

他也接受了象征着普瓦图家族的狮子吊坠；

而且他还在主教和其他宫廷成员的见证下宣读了自己的誓言。

现在的雷蒙德，或许将他称为伯爵大人会更加合适和尊敬，已经完成了他接受分封的所有环节，名正言顺的成为了波尔多地区无可争辩的统治者。

他现在的手里有着一大堆的羊皮卷轴，在这些文件当中，授予雷蒙德伯爵头衔的文件反而是最不重要的。这份文件只是约定了自己应该向吉扬公爵效忠，并且大致需要做什么。

但其他的那些地产文件里，却有着每一处地产应该提供多少士兵和税金的具体数字，甚至里面的内容精确到每一座庄园应该提供多少牛、多少羊、多少谷物；每一名士兵应该携带什么样的武器，武器和马匹的质量应该如何。

或许这些文件所记载的内容并不一定准确，但至少可以作为雷蒙德日后收税和征兵的标准之一。当然同样的文件在公爵的宫廷当中也保有副本，不管自己到时候收不收的上来，给公爵的那一份是绝对少不了的。

所以这既是自己向下面收税的凭证，也是公爵向自己收税的证明。

虽然说到底，他在波尔多能够直接掌握的土地就只有刚刚开垦的弗龙萨克而已，而其他的土地在他之前早就已经被分配给了别人。但不管怎么说，波尔多伯爵是无数人挤破脑袋也摸不到门槛的崇高地位，也代表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巨大财富。

不过雷蒙德还并不准备立刻赶往自己的土地去检查这一笔超越常人的财富。

他在昨天的宴会上吃了食物喝了酒，然后却几乎没有办法在这些人的谈话当中插上嘴。科曼日的阿尔瑙特就和之前一样友善，然而他在和自己聊了几句之后，也不知去到了什么地方。

当时的主桌上仍然在说着雷蒙德插不上嘴的话。

边上也有一些贵族在走动，他们搭讪上了一些贵妇，接着就像阿尔瑙特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全场似乎自己无关。

在那一夜，雷蒙德深深的感觉到人际关系在这个贵族社会当中的作用，作为一个外来户，他准备在宫廷多停留一天时间，观察一下这个圈子的关系。

并不乐于和其他人打交道的海伦娜可以选择留在公爵殿下提供的房间里，但为了之后领主的生涯能够顺畅，雷蒙德这个新伯爵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四处抛头露面，来扩展一些自己的人脉。

作为一名老爷，大家口中的大人，波尔多土地的统治者，有机会在非接见日拜访公爵本人的特权人士——雷蒙德的宫廷活动成功但也不成功。

说他成功吧，毕竟也确实不能说是失败了。他无论是聊天走动还是和别人打招呼，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即使他真的说错了什么话，这些仆役也不敢和老爷较真。

大的贵族没见到，但也算是和那些小贵族打过了一个照面。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雷蒙德甚至最后他发现自己的面板上还增加了一点外交属性。

然而说不成功也确实没错。在宴会结束后，那些伯爵和男爵们便一个大早便告别了公爵，急匆匆的奔回了自己的领地。而一路旅行劳顿，马车上睡的也不怎么踏实，难得能享受一张软床垫的雷蒙德就起的稍微晚了一些。

等他开始自己社交工作的时候，宫廷里的那些大人物早已经离开，就剩下了一些仆役。

雷蒙德的能做的也只有再次拜访公爵，为他向自己赐予土地表达感谢。

虽然雷蒙德的言辞称不上有多动人，但可能是公爵现在就需要这样的政治素人，所以他还特别勉励了雷蒙德一番，表示他可以经常来宫廷走动。

值得注意的是，在雷蒙德之后下一个等待拜访公爵的是卡斯蒂永男爵加林多。他的领地就在波尔多城南，之前属于公爵本人的直属封臣，现在应该也算是自己的封臣了。失去了直属封城的地位，结果就是自己来的时候他在等待间，自己走的时候他还是在等待间，小小的男爵根本没有获得觐见公爵的许可。

完成了自己的社交工作，雷蒙德一个人靠在城堡高层走廊的一扇窗边。望着已经越过头顶的巨大火球，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

“真累……”

“是吗，雷蒙德-多马大人？”

“谁！”

雷蒙德清晰的记得，在他来的时候，这个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边上也没有什么人影。

作为一名受人尊敬的老爷，尽管他不能带着卫兵在公爵的城堡里到处乱跑，但随身携带一把代表的贵族身份的配剑还是被社会公俗所容许的。

“请不要紧张，大人。”

一个并不算高大的男人绕到了雷蒙德的视线当中，他摊开了双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武器。

雷蒙德能认得出，他是昨天参加宴会的一名伯爵——马桑的阿内尔，波尔多的整个南方都是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