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打的就是一个气势,其实,真打起来,一双一个弱女子,还真不是王家有这么一个大男人的对手。
可王家有这气势上减了这三分,在动手之时,又顾及男女有别,难免就会有些束手束脚了。
可一双这丫头,却简直就跟一个疯婆子一样,招招下狠手,处处不留情呀!她才不管你什么男女有别,尊老爱幼呢!
不一会儿的工夫,王家有的脸上,就被她挠了一个满脸花。
“哎呀!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对待你二驴子大爷呀?”三傻子老婆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一双的腰往后拖。
谁知道这一双的劲头儿还挺大,而且,她还正与王家有厮打在一起,这钱燕竟然拖不动她。
幸亏这会儿的臭屁家里的和老刘头儿双双冲上来,一边一个,按住了一双的胳膊,这才制止了一双的疯狂进攻。
三傻子也不知道听谁说的,也开着三轮车,风驰电掣的跑了过来。
一见到王家有被自己闺女挠成那样,他也不由得火往上撞,一把掐住了一双的脖领子,不由一双分说,就跟拎小鸡儿一样的,把一双拎回了家。
三傻子老婆骑上三傻子骑来的电动三轮车,刚要也跟着他们回家,却被王家有喊住了,“哎~弟妹,你先别走!”
钱燕这才想起来,这王家有让自己闺女给挠成了这样,自己若是就这么悄没声的走了,连个表示都没有,确实也有点说不过去哈。
就连忙把车开到王家有面前,抱歉的说:“哎呀,二驴子哥,实在是对不起啊!您看看,为了我家里的事情,让您伤成这样,要不,我拉着您,去村里的卫生室上点儿药去吧。”
王家有从兜里掏出卫生纸来,一边擦着脸上的血丝,一边说:“没事儿,没事儿,这不过都是些小事儿,不提也罢,你还是帮我把这个磨盘挖出来,拉到你那个果园里去吧。”
臭屁家里的,见到王家有刚才被自己房角的那个磨盘碰得“嗷嗷”直叫唤,正在心里觉得愧疚,这会儿见王家有要挖那磨盘,也不敢吱声,要知道,自从二驴子娘死了以后,王家有家的地,就一直由她家种着呢,人家王家有,没有要她一分钱的地租,也没要她家一粒的粮食,挖她一个磨盘,算什么呀?
何况,这磨盘也不是她家的,那是队里的公有财产,只是现在的人们,吃米吃面,都到超市里买现成的去啦,谁还用这种又笨又费力的石磨磨面呀?早就被人们荒废了多少年了,还是臭屁看着可惜,于是废物利用,才被她家搬来,做了墙角的护墙角石头。
倒是钱燕有些发懵的问:“挖这破磨盘有什么用啊?我家里给猪磨玉米饲料,都买了电磨了,这玩意费劲吧啦的,我们也不用它呀?”
老刘头儿也凑过来说:“我说二驴子啊,是不是你看着这东西,也像是古董呀?这玩意儿值钱吗?要是值钱,明天我去给你划拉几个来,你分我一半就成。”
见他们说话,臭屁家里的,才凑过来,讪讪的说:“二驴子哥,您是不是因为刚才这磨盘碰疼了你,您想把它挖出来给砸了呀?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替它向您赔个不是,您大人别见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跟这么一块破石头教这个劲儿了,这都不值得。”
她们哪里理解王家有现在的心情呀?王家有是看到这个旧磨盘,想起了当年她母亲,佝偻着瘦小的身躯,绷紧浑身的力量,就像牛马一样的,推动这么一个沉重的磨盘,还有一个同样沉重的石碾子,为生产队所有的社员吃饭所需要的粮食,碾米磨面的场景,他不想让这沉重的回忆,随着岁月的流失,而消逝在自己的记忆里。
他要把这石磨,还有碾子,通通的安放在自己能够时常看到的地方,以警醒自己,不能过度沉迷在眼前的舒适与安逸,而忘记了过去艰难的岁月,更不能忘了,还背负在自己身上的那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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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这些心里话,跟这几个人,能说明白吗?
王家有只能是苦笑着说:“我要这东西,肯定是有我自己用处的了,你们就甭瞎打听了,只管帮忙就是了。”
就这几个人,费了半天劲,才算把磨盘装到了三傻子骑来的三轮车上,连刚才臭屁家的那个黑乎乎的铁家伙__手摇玉米脱粒机也装到车上,一起拉到了三傻子的果园里。
这会儿的孙飞扬已经回到了那里,以他的能力,还不至于真的会被那只大公鸡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最终,经过孙飞扬拿着新收下来的一把小麦,总算是用吃的,成功的把大公鸡引诱进了一个大笼子里面,让它再也不能随便的出来为非作歹了。
一见他们拉着那么大一个磨盘回来,孙飞扬不由得惊诧的问:“你们弄这么一个玩意儿回来干什么啊?王叔,您该不会是想着,拿这玩意儿来磨面的吧?”
王家有嘿嘿笑着说:“怎么着?现在城里的人们,又嫌卖的面不好,很多人又开始回归传统,想吃自己磨的面了,咱也赶一下这时髦,不行呀?”
孙飞扬连连摇着手说:“您吃什么面,我是管不了,不过,您可千万别拿我当驴使,要我碾米磨面呀!要磨面,也得买头毛驴来使才行。”
王家有白了他一眼,悻悻的说:“我用不起你,不拿你当驴使,拿我自己当驴使,那总行了吧?”
孙飞扬嘿嘿笑着说:“嘿嘿嘿嘿嘿嘿……王叔,看您说的,咱这么辛苦的赚钱,还不是就为了过上好日子,享几年清福的吗?您都这么有钱了,干什么还受这洋罪啊?您这是跟我开玩笑呢,是吧?嘿嘿嘿嘿嘿嘿……”
孙飞扬嘿嘿笑着,讨好的看着王家有,突然就像发现新大陆似得,看着王家有的脸,一惊一乍的说:“哎呀!王叔!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您这脸这是怎么了呀?这是让谁打的呀?快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去。”
说着话,孙飞扬拉开架势,指着跟王家有一块回来的钱燕、老刘头儿,还有臭屁家里的,气势汹汹的问:“说!是你们谁把我王叔打成这样子的?有胆子跟你孙爷爷练练!”
吓得钱燕、老刘头儿、臭屁家里的连连摆手,说:“不是我!不是我!”
王家有忙一把拽住了他,“行啦!你快拉倒吧,别在这里瞎咋呼了。谁都没有打我,这是我闲的没事儿,逗猫玩,不成想,那只猫不禁逗,照着我脸上就挠了两把,跟他们都没有关系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还是算了吧,我总不能找那只猫算账去吧。”孙飞扬悻悻的又穿好了衣服,心里却在暗自嘀咕:“该不会是您老人家闲着发骚,找哪个女人耍流氓去,让人家女人给挠的吧?那种事情,咱还是少管为妙,免得惹祸上身。呵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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