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明白,明日臣便再度拟揍,定不会耽搁了国事。”秦桧苦着脸说到。见到赵构摆摆手,秦桧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皇宫。“老爷。”宫门之外,有府里小厮在等着。秦桧直接上了轿子,“去皇城司。”反正事儿要办,早晚都一样。一路来到皇城司,王元笑眯眯的将秦桧迎了进去,“秦相前来,可是有何命令。”秦桧懒得搭理王元的调笑,只不过是皇帝的一条狗,得意什么?等皇帝服软,先拿你们这些狗崽子开刀。“陛下谕:岳飞谋反之事证据不足,先行释放。”“王提举,将岳飞带出来吧,本相还要交代一二。”王元哈哈一笑,挥挥手让人去请岳飞。要说最近这段时间,岳飞的小日子过的可是极为不错,虽然名义上是别‘看押’,可哪个不知道,现在这位简在帝心。因此,王元直接在衙门中收拾了一个干净房舍让岳飞住了,每日吃穿用度尽皆是可劲儿来。若是岳飞需要,怕是想要个小娘子暖床,王元都给他办了。身上的伤势有医官好药伺候,早已经好了,就连之前瘪了的将军肚都又鼓了出来。“岳将军,王大人有请。”岳飞起身,随着这小吏出门,笑道,“有劳兄弟,不知道王大人有何事?”“是秦相到了,传陛下谕,之前将军的罪责乃是无中生有,现在将军被陛下赦免。”说着,小吏拱手,“小人恭喜将军。”岳飞怔了怔,随后便是仰头大笑,“今朝脱困,再度为陛下效力的时候,也就不远了。”一路来到前厅,果然见到王元和秦桧,王元脸上笑意盈盈、秦桧满脸铁青。心中冷哼,岳飞进门拱手,“罪将岳飞,见过秦相,不知道秦相此来,又寻了岳谋何等罪名啊。”见到秦桧嘴角抽搐,岳飞心中愈加痛快,这老东西,早晚弄死他。“将军快坐,什么罪名不罪名的,陛下已经说了,将军乃是被冤枉的,之前那些罪怕是被贼子构陷,可陛下圣明,已经赦免了将军。”“将军得脱牢笼,此乃大喜,我已经让兄弟们购办酒菜,为将军庆。”“王大人,我岳飞这些时日多劳诸位兄弟照顾,改日但凡有事,必有厚报,不过,今日既得陛下赦免,自当先行入宫拜谢皇恩才是,改日飞设宴,请诸位兄弟赏光。”“也好、也好。”说罢,岳飞又朝着王元拱拱手,直接转身而去,至于秦桧?老子搭理你个王八蛋!秦桧恨得牙根痒痒,可也只能追了上去。“岳将军。”岳飞冷笑着止步,“秦相有何指教?”“哎,将军得脱大难,本相无比欢喜啊。当初致使将军蒙难下狱,本相也于心不忍,可本相便是朝堂第一人,有些事情终归也做不得主的。”“如今将军脱困,自是好事,可终归还是要用心三分。需知人心难测,这圣心更为难测啊。有些事情,本相也不好多言,将军多多保重便是。”岳飞冷笑,心中暗道,“好一个狗贼,到了现在还敢诋毁陛下,陛下之胸襟,岂是你能够知晓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是陛下的意思,何必如此复杂,只需一句话我岳飞甘愿赴死。你狡辩再多,看我信不信一个字。”“你这狗头,便先寄在这儿,哪天陛下有意,一个眼色我就给你三刀六洞。”“秦相若无他事,本将便走了,本将还急着入宫拜谢天恩。”说罢,直接转身而去。看着岳飞离去的背影,秦桧咬了咬牙,“岳飞,你要知晓,这皇帝也并非金口玉言,便是皇帝保你,也未必保得住你。”“北地金人要你死,你便不得不死!咱们……走着瞧。”岳飞入宫谢恩,赵构自然是抚慰了一番,并且告知岳飞,他一众家小也已经尽皆赦免回到府中。岳飞自是感激涕零,这才欢喜而去。岳飞一家合聚欢喜不必多言,第二天,听着阿贵令人厌恶的声音睁开眼睛,感觉搭在自己身上的粉臂、玉腿,赵构长叹一声,这红粉骷髅,孤当节制!穿戴洗漱好,看着左右眸子如水的吴家姐妹,赵构正色说到,“皇后,嗯……今夜孤还要吃羹汤。”姐妹二人心中欢喜,“臣妾,恭送陛下。”吃了几口膳食,打着哈切一路直奔大庆殿,当初,难道亚父也是卯初就开始处理政务?可惜亚父英年早逝。这个时辰,睡个回笼觉不好么?上朝!坐在龙椅之上,赵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魂游天外,也不知道下边儿这些臣子,到底在说些什么。反正,能拿到朝会上说的,一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真正重要的事情,皇帝宣几个重臣便直接内定了,哪儿有心思到大朝会上七嘴八舌?正梦到与潘贤妃鸳鸯戏水,突然间,潘贤妃却是变成阿贵那张老脸。一个激灵,赵构当即就醒了,只听到耳旁阿贵低声耳语,“陛下,秦相在言说婺州民变之事。”揉了揉眼睛,狠狠瞪了阿贵一眼,这才朝着下方看去。阿贵一边想着哪儿办的差事儿不好,一边低声将秦桧的奏报略微讲述了一番。“嗯,婺州民变,短短时间携裹近十万众,自当尽快平复。诸卿以为,是该缴还是该抚啊。”赵构随口应付了一句,脑海中想着鸳鸯戏水的事儿。再过一段时间,天气就缓和了,好像这皇宫之侧便是大湖,来个携美游湖也是一番美事。赵构开口,下边儿的臣子便是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不过争论倒是不多,让赵构意外的是,大部分人都认为该抚,包括一众武将也同样如此。想了想脑海中的记忆,好家伙,这大宋朝不简单啊。自开国到现在,满打满算百五十年,民变将近两百次?一年一次还带富裕的?不过,往日处理这种民变的事情,除了少部分之外,绝大部分竟然尽皆以抚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