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软洁白的雪在清晨的天空缓缓下落,灯光暧。昧房间里的空气却逐渐凝滞。
容清杳身体里的热潮未退,神情先冷了下来。
她似笑非笑地直视洛迷津,轻声问道:“你想要这样?”
被女人刻意的冷淡惊到,洛迷津想起了之前酒店里容清杳急于撇清关系的模样,她担心自己会给到太多困扰。
于是,洛迷津并未像第一次那样追问容清杳能不能恋爱,而是故作平静地说:
“我……都可以啊。”
将酸疼的身体藏进温暖的被面,容清杳凝望洛迷津的双眼,迟迟不能开口。
她从未主动开口讨要什么,不管对方是谁。
这样别扭的缺陷根深蒂固,来源于她不曾得到过什么,也来源于她过高的自尊心。
就这么别扭地行事,让她不必未雨绸缪,为未发生的事神伤,也不必作茧自缚,为失去之事断肠。
对她来说,毫无保留地剖白内心所想所欲,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无声无息的对峙中,容清杳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来电显示是“张臻”。
洛迷津想起这个人,曾在操场上给容清杳摆了一片心形蜡烛表白。
等容清杳的电话结束,洛迷津低下头,直白地发问:
“清杳学姐,是上次给你表白的那个人吗?你们在一起了?”
惊讶于洛迷津的敏锐,容清杳面无表情,只是眸底泛起丝丝波澜,“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你会怎样?”
会怎样?洛迷津抚平自己额头上的呆毛,搜寻着自己对人类世界做过的功课。
和有对象的人睡觉,是给别人戴绿帽子吗?
“送你一份礼物,和你保持距离,”她微微抿嘴,摸不准容清杳话里的真假,只是按照一些社会惯例的指南来回答。
好像人们就是很喜欢互送礼物的。
至于心底的钝痛,她无言咽下,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过来的。
“送我礼物,为什么?”
“希望你开心啊,我不会那么不懂事,分得清楚界限。”
容清杳想要冷笑,她和洛迷津之间到底有什么界限?
是那种昨晚用热度和喘息填满对方,今早穿戴整齐虚情假意的界限吗?
昨晚两人之间的燎原烈火,在这一刻尽数熄灭。
女人跪坐着背对洛迷津穿好白衬衣,再转过身来,精致清透的面容上又是友善漂亮的笑容。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