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亚历山德罗一昧地沉浸在自己的偏执信念之中,炎舞无奈地悲叹一口气,于是不断地挥剑朝面前的仪式屏障斩去,顿时从金色的光之屏障上不时传来漆黑色的闪电,噼啪作响。
“快了,快了,就快了,我能感觉到玛格丽特就快要复活了,哈哈哈哈哈哈,”亚历山德罗失声狂笑起来。
“必须要阻止他,那人已无可救药了,唯余伐灭,”炎舞淡淡低语着,停止了挥剑朝后退了几步。
“汝,永生者之火种,乃燃尽一切洪荒者,汝是伟岸之父神,让人类因此相爱,亦此相恨,汝是伟大的Osorronohris艺术,司掌世间一切战争与审罚。在此,作为你的继承者,吾以此燎原之星火祈誓,愿汝于两界夹缝中醒来,引导吾扫灭眼前此魔障,借吾汝之臂膀,彰显汝红莲之威仪,愿汝化作此手间之圣枪,击破邪黑之意志,”忽然,炎舞默默地念叨起一句强力的汇聚了所有炎族界神力量的咒语。
“炎之拂晓·圣殿红莲之枪,”空气中只听见炎舞狂呼一声,从她伸出的剑尖前端猛地射出一道激烈的阳炎之光波,极其猛烈地朝光之屏障袭去。
顿时,阳炎之波撞击上光之屏障,激射出猛烈的漆黑闪电,炎舞在一边咬牙坚持着。
厅室内的时间飞速地流逝着,在前边的前廊内也不例外。只见弗洛拉手里的缚理之锁共分化为了八条,此时正如八条千年毒蛇一般卷袭向八位界神,将他们疯狂缠绕,撕咬着。而界神们已逐渐感觉到精疲力竭了,皆在拼尽最后的力气抗争着。作为真理之木的唯一花冠御巫女,弗洛拉可以从真理之木那里获得源源不断的作战精力,随着时间的流逝可以一直保持着充足的斗志与体力,而界神们却做不到这一点,只能随时间削弱斗志与体力,于是此次较量中,界神们越加处于下风了。
前方战线上,炎舞狠命咬牙维持出强大界力的输出,以倾注完全之战斗意志攻向光之屏障,誓要粉碎眼前邪黑之意志。
“听啊,我好像听到玛格丽特的呼吸声了,我的夙愿终于要实现了,果然弗洛拉是我的大贵人呢,”亚历山德罗已完全陷入癫狂之中,放声高喊着。
随着时间的流逝,亚历山德罗努力地维持着大界法仪式的展开,越加贪婪地从启龙身上夺取来大命圣经的力量倾注给玛格丽特,眼看着仪式似乎就要成功了。
不久,随着仪式的渐进,青春之棺中仰躺着的玛格丽特忽然均匀地呼吸了起来,见此情景,亚历山德罗喜不自胜,于是继续努力维持起仪式的展开。
“瞧啊,我的方法果然是对的,我这几百年的努力终没有白废,我的玛格丽特就快复活过来了,呵呵呵呵呵,”亚历山德罗惊喜交加。
最后不久,终于在某一刻,青春之棺中仰躺着的玛格丽特忽地睁开了淡紫色的美艳双目,紧接着忽地从棺台上仰头坐了起来,模样看上去甚是诡异。
“啊,哈哈哈哈哈,玛格丽特,我亲爱的你总算是复活了吗,太好了,太好了哦!”见玛格丽特睁着双眼从棺台上坐了起来,亚历山德罗一张欣喜若狂的脸融化在强烈的光芒之中,惊喜的眼泪夺眶而出。
然而,这幅令人惊喜的场面只维持了半分钟,不久,玛格丽特猛然睁开的艳丽双目重新灰暗了下去,紧接着一下子重新紧紧闭上了,玛格丽格宛如死灰一般重新仰倒在了棺台上,再没有了一丝生的气息,宛如陷入了真正永恒的死亡。
“怎么回事儿,到底怎么了?”见刚有了意识的玛格丽特又陷入死亡之中,亚历山德罗又惊又疑,内心宛如从顶点极坠深潭。
“明白了吧,你的方法是无法令死者复活的,亚历山德罗快收手吧,你的玛格丽特早在几百年前就死了,别执迷不悟了,”此时,夕瑶向亚历山德罗投来同情的深邃目光,沉沉地说道。
“没可能的,没可能的,我的玛格丽特,我的玛格丽特明明刚才已复活了,怎么会怎么会,到底是哪一环出了错,到底是?”亚历山德罗一边无比懊恼地说着,一边继续维持着苍白的仪式,想要重新展开仪式一遍,可才发现自己刚才为了维持仪式的展开耗费了过多的精力。
“放弃吧,无论再次尝试几次,你的方法都不能让早已死亡的玛格丽特复活了,”夕瑶宛如一位早已洞彻世事的先知,郑重地再次说着。
被亚历山德罗一次性地强取豪夺了大量的圣遗物之力,启龙已浑身疲惫不堪地呆在一边,话都说不出来地久久注视着此时悲绝的亚历山德罗,目光中有怜悯,更有悲愤。
“啊哈哈哈哈哈,我的玛格丽特哟,你为什么,为何要如此绝情,为何要抛下我一个人强留世间,难道是一直怨恨我当时没有即时救下你吗,你恨我至此,以至于连睁都不愿睁开双眼看我一眼,早知如此,早知会如此,我早就,哈哈哈哈哈,不过,现在,现在也来得及,哈哈哈哈哈哈哈,”仪式屏障中的亚历山德罗已大受刺激,陷入了绝对的疯癫状态,已无可救药。
光之屏障外,炎舞依旧举剑输出力量之枪撞击着屏障,终于在此时,一下子击溃了仪式的光之屏障,只见一阵漆黑的暴烈闪电之后,光之屏障宛如碎掉的玻璃一般瓦解掉了。
下一秒,炎舞正要冲向亚历山德罗,忽然眼前的大界法仪式发生了强烈的异变,开始暴走起来,未知可怖的毁灭之力宛如不可控制的洪水一般朝四面八方蔓延扩散。
眼前的血红之光宛如一波波海潮般朝炎舞迎面袭来,炎舞的步伐被逼退好几米远。这一波波血红之潮还不断朝殿外扩散去,很快就波及到了前廊处。
“这是?”弗洛拉正与众神血战,忽感觉到了从背后传来的撞击感,不觉嘴角渗出一丝血痕。
弗洛拉朝后一看,只见一股股血红的光潮宛如飓风一般席卷而来,很快就将自己与众界神吞噬了。
“难道是界法仪式暴走了,大家快撤,”马蒂诺在逆光之中狂呼一声,于是带领着大家退岀了赫拉克勒斯神殿,只是身后的光潮仍在继续。
见状,弗洛拉的全身闪耀起一层玫瑰色的强力光之屏障,为她阻挡削弱着光潮的攻击,只见弗洛拉艰难地慢慢朝内厅走去,在那边还有待她善后的事情。
后厅内,炎舞方正狂喷出一口鲜血,这是血潮之光带给她的最直接伤害,于是炎舞举剑展开了炎之摇篮光之屏障,顿时一层绯红色的光墙包裹住了其身体,及时给予了其守护。
此时此刻,神殿外侧的情况也同样不乐观,由于作为界法仪式掌控者的亚历山德罗的受刺激变疯癫,直接导致了整个仪式界法的失控暴走,预示着一场毁灭浩劫的降临。只见从空中分流出去的血红光线顿时化为一条条超极毁灭光线在城市四处游走,所至之处万物皆毁,眼看事态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哈哈哈哈,玛格丽特哟,我们马上终于就能见面了,期待祝福吧,我们终于能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哈,”眼前,亚历山德罗的身影依旧疯癫地高呼着,一瞬间,他那连悠悠岁月也压不垮的身躯就被血潮之光吞噬化为了齑粉飘散,与此同时化为齑粉的还有青春之棺中玛格丽特冰冷的尸体。
“亚历山德罗,”炎舞高喊一声,急速奔上前用一只手去抓住亚历山德罗,可是却晚了一步扑了个空。
此刻,炎舞的双眼布满了忧郁,对于她来说,与其说亚历山德罗是个强敌,不如说他其实只是一个为爱执着被利用的可怜人,炎舞对其保留着强烈的哀悼。
“啊啊,还在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呢,炎缡宫小公主哟,嘻嘻,”不注意间,炎舞发现身后传来一阵嘲弄声,回望间,只见弗洛拉已不知不觉出现在了青春之棺旁边,正伸出手拾起了遗落在棺台上的还未损坏的玛格丽特之花。
“叛逆之修炎哟,就静静地在一边眼看着我将大命圣经与小雀金钥夺走吧,”弗洛拉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束缚着启龙与夕瑶的两颗大理石柱子,欲备伸出一只手掌掳走两位。
说时迟那时快,正巧这时,炎舞手里的圣殿红莲之枪朝着弗洛拉激射了过来,这是一记曾集合了所有炎缡宫界神力量的攻击,对抗弗洛拉自不在话下,只见弗洛拉一下子被光之枪击退了好几米远。
等弗洛拉回过神来之后,炎舞已举剑站在了启龙与夕瑶的身前与她对峙着,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
渐趋毁灭的神殿之中,一双恍如无边星火的眸子望着对面附近的千年魔女冰冷的眸子,两股相反的强大势力夹杂着四周破灭的浪潮愈演愈烈,胜负即在转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