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气得肺疼。
他可是李善长的学生啊,而且为了他的事情不断奔走,想尽了办法去居中调节,更是不惜以身犯险力荐陛下!
要知道,当时他可是奔着被砍头的觉悟,去替李善长暗中说情的啊!
将心比心,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李善长不论如何,也应该是要见上大家一面,不论是安抚人心也好,勉励众人也罢。
就算再怎么有心避嫌,也应当要把面子上的功夫做到位吧!
这般做法,未免有些太令人心寒了。
还好。
胡惟庸是李善长的学生。
凭借着这一层的关系,胡惟庸好说说尽,总算是把房门说动,让他悄悄开了旁门。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招是李善长的以退为进。
他就是要做出这个样子来,好让无处不在的锦衣卫们知道,他是被逼无奈的。
对此全然不知的众人,在门房的指引下,便来到了正堂候着。
茶水都喝了三遍,硬是没等到李善长出来相见!
这可把淮西派的众人给等得心如火烧,一个个坐立不安,左顾右盼、交头接耳。
毕竟,陛下突然查得那么严实,让他们根本就连一丁点儿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了,他们在场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
当真都觉得自己的屁股有那么干净?
不能够吧?
要是当真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又为什么会临阵磨枪似的,全都一窝蜂跑到了李善长的府邸里,来寻求解决办法呢?
别看这些人平时跟郭桓那都是称兄道弟,彼此都结为莫逆之交。
但真到了现在出事儿的时候,那撇开得一个比一个干净,一个比一个迅速!
之所以这么快做切割,就是害怕引火烧身了。
他们当初打天下的时候,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现在不同了!
现在年龄大了,也享受了荣华富贵,再想重回当年的那种心情,积重难返啊!
“这群该死的混账东西,自己死也就算了,还非要连带一大帮子人出来。”
有沉不住气的,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
这下,可算是引爆了火药桶了。
众人纷纷谴责,一个说得比一个难听。
“哼!那些个家伙简直混账,简直猪狗不如!为了自己能够减轻惩罚,竟然乱给大伙儿扣帽子,简直岂有此理!”
“当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不知道这群混蛋,是如此贪生怕死的小人,为求自保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