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两短,带路人打出几声清锐的口哨。
青年朝宫远徵怯生生地嘘声,不多时,仿佛浓墨渲染后的密道中央传来汩汩的水流涌动。
青年闻声而动,俯身趴在床榻向里头再次递去一声半长哨音。
回应似近似远,瓦声瓦气地问,“几号?”
“七和十三。”
“你们负责盯梢重要人物,有事传信即可,为什么提前回来?”
青年拟出一副仓皇急切的语气,“他们警觉性极重,又擅长反向侦查,我现下有重要情报要面见主人!”
对方闷闷沉默须臾,“稍等片刻再下来吧。”
而后底下清晰地“咔嚓”了一声,青年口型道,他们走了。
宫远徵秀致的面容旋即凝出晦暗不明的笑意,眼中冰寒料峭,“反向侦查?哼,你很擅长撒谎。”
青年满脸恐慌地摆摆手,连声辩解,“不说个合适的理由,他们定要生疑。”
金冲在一旁则疑惑,“他们特地说稍等片刻,是为什么?”
青年连连擦汗,腿软得一手撑着床榻方能站稳。
“下面是条地下河,循河道闯过机关方能入堡,为了防止敌人利用盯梢找到地堡位置,九九八十一道机关每日都会变化——”
“那守卫方才只不过开启落地机关,启动机关的同时他们自会通过就近机关隐匿身形,这个片刻,就是给他们提供离开的时机。”
“照你这么说,落下后即是危机重重?那你们可得将脑袋放裤腰带别紧。”宫远徵说得凉薄冷淡,完全不在意这冒险队伍里也有自己。
他在二人一步之遥跟紧,却非要走在第一个,绝不打算让金冲超过自己。
宫远徵抓紧时间回头,瞥见这随侍浑身上下仍是充满了叛逆、反对和抗议,唯恐他落地后与自己唱反调,是以耸起秀气的眉尖吓唬,“你再罗里吧嗦,我下次就换掉你去跟哥哥!”
金冲:“。。。。。。”
金冲忍着满腔担忧和无奈,只将带路二人盯得更紧。不久前倒也好好的,就是听完二人解释后反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其中一人的上半身已没入密道,下去后不忘朝宫远徵解释,“云梯升起来了,我在前头探路,公子跟紧些,十三殿后便是,你们也能放心。”
宫远徵听得一怔,想起来方才对答时听到的两个号码,想必就是二人代号,他抿紧唇,蹲在密道口边沿反问,“你们身中剧毒,只能靠我的独门解药求活,我有什么不放心?”
那人乘他说话脚步未停,话毕还剩个脑袋顶,人在下头凄凄惨惨地卑微回应,“是是,公子说的是,我这就招呼下他。”
“十三!你准备好了么?”
宫远徵侧首看着床榻边沿,那“十三”正哭丧着脸,手时不时就往额头抹袖子擦汗,听袖子遮掩住的声音莫名沙哑,“你落地了留声,我来伺候好公子。”
“我落地了!”
十三放下袖子,脸庞因紧张而略显潮红,他微微仰面,竟特地与宫远徵对视了一眼,嘴角咧开一个奇异的笑容,沙哑沉缓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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