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纹凛当然察觉到了那道目光,并不炙热,甚至不专注,总是似有还无,若即若离。
这女人不知心境亦或变化手段,反正渐渐改变了策略。
她不专注自己时,则开始专注此行人物,她思识在自己身上若即若离时,也常在深思。
她变得更有自我,更自信,这原本是好事,只不过薛纹凛发现自己心中略含那么一丝半点的怯意,生怕这股勇武,来自于自己既宽忍又幽微纵容的态度。
通俗的话,她现下不就狐假虎威上了么?
薛纹凛:“。。。。。。”
“你还——在想什么?”那句“还好吧”硬生生转了个调,却见女人背对着众人,面对着薛纹凛轻含贝齿,眉眼间透出两丝嗔怒。
薛纹凛的面皮上自然瞧不出真实气色,不过她偏偏就知道,此刻多半有些疲倦不适。
他怎么能陪着一群年轻人熬过整宿?
她轻移视线,将对方冷白修长的指节看了又看,仿佛预见薛纹凛下一刻便要扶额假寐,这顿生陪虽拘着众人在此凭空设想,也不很值得,但她见不得薛纹凛跟着受罪。
“若我表现还算得宜,先生不如先交予我,你尽管闭目养神,待我有错处再指摘。”
薛纹凛定定看着女人数秒,挺直的背脊反而放松了一些。
盼妤当即俏眉一挑,从肇一微瞠惊愕的眼神里骄傲旋身,“那么咱们一步步来,我们是时候要关注案情了,大家查得如何?”
肇一:“。。。。。。”
她朝掌柜指了指,“舒尔定要关注停灵堂,未成白骨,恐有变化。”
此言下之意倒不是怕死者诈尸,而是行凶手段未明,尸体的变化也不容错过。
舒尔朗声禀告,“停灵已第三日,尸体无异样,只是有人祭拜次数频繁了些。”
“易环生?”盼妤不甚在意地问。
舒尔眼神怪异,否认道,“那幕僚自第一日来过后再无出现。”
盼妤脑中同时浮现一些能迅速闪回的场景,有一个麻衣汉子悲彻心扉的怒视、夜以继日的泪眼或者更多的,是木然不语的沉默。
她缓缓又道,“曲仲明?”
舒尔既有此问,答案总能不出意外。
舒尔果然点头,“一日二餐后,再待初暮十分,倒没有太多倾诉,只每每屏退众人独自一人,出来后,面容多是苍白,眉宇中并无惊恐之色。”
“他身上尚有嫌疑,怎能容许屏退众人独自行止?”
盼妤朝彩英笑笑,“他身后有世家荣耀,在此又无稳重根基,朝他身上泼脏水容易得很,这些曲仲明心知肚明,若是凶手就要速战速决,这般畏首畏尾,反倒清白加身。”
“他无法完全洗脱嫌疑,但属下盯梢过后,暂觉并无太多可疑。”
舒尔朝薛纹凛坐着的位置微微躬身,掀起眼帘快速偷瞄了一眼才低头。
这么清晰明确的指向,盼妤怎能不悟,她好心而轻柔地道,“舒尔所言妥帖谨慎,接下来我以为一切照旧即可?”
男人撑着半边额头歪在桌角,待一片平静过后,若有如无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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