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纹凛不置可否,这里头离他所想实则略有偏差。
以令牌强换名册这事,本来就在薛纹凛心中存了疑影,有人刻意为之且目的明确,便是阻止他们达到行军营。
只是这里头,究竟是行军营充满危机,还是他们于别人而言本身就是危机,还不得而知。
既不知这安排是敌是友,自然按兵不动才为上策,仔细判断对方行径也是最安全。
马伯亦在承郡盘旋多日,到底是谁暗中观察他们一举一动,似乎今日能辨出明白。
薛纹凛从袖中暗自伸出两指,拽着女人的纱袖悄无声息往后退开了两步。
盼妤有所感应地侧首,目力吸入一双若有所思的瞳孔,那如漆墨色幽静深邃,双瞳上下是极平凡的眉额和鼻唇,除此之外,五官周围肌理无不点缀了些干枯蜡黄,隐隐透出病气。
她忍不住皱眉,却是启口道,“今日这趟,是否暂时出不去了?”
“你害怕?”
她旋即垂首,将满腔溢出眼眶的情绪默默独自归拢,她害怕他每日耗费心力周旋不止,害怕他不得安眠,害怕他未捷生变。。。。。。
身处敌境而心有牵挂,怎会不害怕?盼妤抿紧嘴,无声摇摇头。
倒也容不得她细想,却听阿蛮在队伍前列又开始阴阳怪气地说话。
年轻男子在马伯亦面前张牙舞爪了半晌,马伯亦也默不作声了半晌,只是浑身气场明显怪异,脸色也称不上好看。
阿蛮笑了笑,吊儿郎当看着新来这狂生,心中自然知其身份。
“这般年轻的狂生是哪里来的?也敢在指挥使面前傲慢无状?”
那青年蓦地投来利目,一双眸子射出阴恻恻的冷光,却只换得阿蛮略带轻挑的回视。
马伯亦见状没出声,身后的幕僚却擦着头上冷汗终于憋不住了,赶紧侧了半个身子出来。
他心里有多解气,此刻就有多慌张,全然不记得自己昨日和自家将军是如何算计这位“姓曲的”。
“看来阿蛮首领心中仍有误会不忿,这些容后都可以解释,首领可先认识,这位是曲仲明曲指挥使,并非,并非——”
后面的词幕僚只敢心里想嘴上也不敢重复,说完又闪进马伯亦身后,看得阿蛮一阵好笑。
“两位指挥使在这演双簧呢?一个会问一个会隐,若无今日我闹出这一遭,你们这独吞功劳的野心,一间营帐恐怕也盛不住了。”
曲仲明本就第一时间得悉几人来兴师问罪的消息,再装不出不认识,却也明晃晃透出点置身事外的意思。
首领?哪位首领?该不是最后一支来会合的队伍首领吧?
阿蛮看他装模作样将自己里外打量,口气里有股浓浓的装无辜那劲,倒无所谓,只想看对方如何狗咬狗,淡淡讽笑,“我们生死不顾地护住这天堑之安,你们这合作的诚意却实堪忧。”
曲仲明清清嗓子,浑身狂妄之气不知何时收得一点不剩,打量阿蛮又将她身后男女一一端详看过,徒然朝她躬身作了一揖。
“在某治下期间出这样的纰漏,某这厢有罪给姑娘赔一礼,至于合作之事,自有上层深厚牵绊,姑娘不要意气出言,此刻我等献出诚意,可否能让姑娘消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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