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客来访,东家相迎,贺夫人最先上前。
“薄总,过来应该先说一声,我好带着阿绍,到门口接你呀。”
薄聿珩礼数周全,温和微笑:“贺夫人客气了,贺董事长是虎父无犬子,他老人家在商场点石成金,贺大少爷也是子承父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二少爷年少有为,这样的一门兴盛,应该我敬你才对。”
他从侍应生手里拿了一杯红酒。
贺夫人眉开眼笑,也拿了一杯与他相碰:“那就承薄总美意了。原来看着小二还是个孩子,没想到自己也闯出了门路,以后他在港城,在薄总的地方,有劳薄总多照顾。”
商场上你来我往客套寒暄,都是如此。
薄聿珩抿了一口酒,瞥了应如愿一眼。
然后就听到贺夫人说:“我们说来也是一家人。”
他顿了顿:“一家人?”
贺夫人马上招手,示意贺绍和应如愿过来。
贺绍嘴角一提,小声说了一句:“走,演戏去。”
应如愿不想去,他就搂着她的腰,半强迫地将她带过去。
贺夫人握住应如愿的手,妥帖地拍了拍:“我们贺家是运气好,而薄总是福气好,有愿愿这么一个乖巧可爱的妹妹,我很中意呢,要不是他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换我,我都等不及要把愿愿娶回家呢!”
薄聿珩的桃花眼微微一敛,乌黑的眸光:“原来妹妹跟贺二少爷一直有来往,我竟然,都不知道。”
应如愿这会儿没有表情,被他那样的眼神看着,也没反应。
她也想不出能给什么表情?
心虚?尴尬?
还是被他撞见跟别的男人有联系,犹如出轨被抓现场的紧张和愧疚?
开什么玩笑?
他都能一边霸占她,一边带青梅竹马到名流聚集的宴会上,任由别人猜测他们的男女关系,她又需要心虚什么?
贺夫人自然道:“可不是,他们都在一起一个多两个月了。”
薄聿珩温声细语地重复:“已经在一起一个多两个月了?”
而后轻轻一笑,“妹妹,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
应如愿分开抿得太久,有些黏住的嘴唇,淡淡道:“大哥日理万机,我怎么敢拿这种小事去打扰你。”
这样的回答,其实就是没有否认,她跟贺绍正在交往。
薄聿珩的神色一如既往温从,只是看久了会发现,有些莫名凉飕飕,好似这个将要入冬的秋夜,凉意泛滥。
贺夫人顺势问起:“薄总,你这位女伴该怎么称呼呢?”
贺夫人不是港城本地人,自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渊源。
闻延舟介绍:“程砚心,我的朋友。”
女朋友。应如愿在心里替他加上一个字。
程砚心手中提着礼物,双手送上:“贺夫人,听说您喜欢园艺,但我的插花技术实在登不得大雅之堂,这是我在家里闲着没事的时候,用毛线钩的花,我是班门弄斧,只希望以后有机会可以向您讨教一二。”
贺夫人接过她递来的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捧由毛线勾成的花,一枝一朵,很是好看。
而且亲手钩的,心意也是无价。
贺夫人很喜欢:“程小姐客气了,我很喜欢这个礼物。我的园艺也是自学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师,你要是有兴趣,可以随时来问我,指点就算不上,当个引路人吧。”
贺绍低头看了眼应如愿。
她垂着眼皮,睫毛轻轻颤动,想也知道,是因为薄聿珩带了别的女人赴宴,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