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遗物”这两个字就变得十分刺耳了。
还有
“你的意思是,要不是为了那些财产,你就不打算回家认我们了”
贺明隽笑了下,说“这不是怕你们不信,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吗”
一直盯着他的贺大哥眼眶突然有点发热,明明是两张完全不同的脸,可这一笑,又让他恍惚看到弟弟的影子。
贺大哥思索片刻,开口“给你预约个身体检查,还有精神方面”
他有点说不下去。
说到底,贺大哥还是不能完全相信。
贺明隽“可以。”
贺大哥又让他回家住,这也是一种试探和验证。
贺明隽依旧没有拒绝。
家里的布局和密码等贺明隽都记得,哪里变了他也能说出来。
贺大哥“你的记性还是这么好。”
说完,他就愣了一下。其实,如果不是信奉了四十多年的唯物主义在坚持,他应该已经信了。
相处了三天之后,贺大哥就彻底信了。
接下来,就是解决贺明隽的国籍问题,以及该把这事告诉云舒女士。
这是贺明隽的要求,除了再告诉母亲,对于其他人就没必要挑明了。
云舒不是那种掌控欲强的家长,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她对孩子几乎是放养了,可这不意味着她不爱自己的孩子。
贺明隽“去世”后,她几个月都提不起来劲儿,还病了几场。
之后她才慢慢走出来,还觉得,谁知道意外会哪一天来临,趁还活着,就该尽情享受。
她又开始四处游玩。
收到继子有重要事要当面说的消息,云舒才回国。
回到家,她就发现贺明隽的房间被人住了。
比起生气,她更多的是不理解。
家里没人不清楚他们兄弟的感情,贺明隽感情比较淡,可他哥不一样,对他比对亲儿子还要纵容一点。
别说贺明隽已经去世,就算他还活着,谁也不会允许外人住他的房间。
因为心里已经存了怀疑,云舒女士见到新模样的贺明隽,又听到那些似乎很离谱的说辞,她并没有表现得太失态。
她清楚,混迹商场二十多年的继子不是个傻子。
云舒女士又问了些细节验证,确认她那个死得突然的儿子,真的又莫名其妙用另一具身体活了。
她又哭又笑“以后那些危险的研究你不能再沾了”
贺明隽还想着从系统那里套技术呢,但此时他没有反驳。
云舒女士又很惊奇地捏捏他的脸,感叹“你这还赚了,年轻几岁,又变漂亮了。”
她接受十分良好。
想到这一年多的想念以及和孩子相处少的懊悔,她还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
但她很快就发现,“远香近臭”这个词还是有道理的。
哪怕换了一张漂亮到让人一见就忍不住对他心软的脸,可依旧是她那个无趣到令人发指、偶尔说话还会让人心梗的儿子,她看多了也烦。
云舒母爱有,但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