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为什么会知道这种小事,是因为边卓昨天退包厢的时候,只买了一半的单,剩下的另一半是前台追到汪炀跟前要回来的,他人都走到大门口…
碎嘴的员工背着边卓嚼舌头,说他实在小气,以及那几人疯狂夸赞汪炀,被老许偶然听见,他当下就觉得不对劲,一查监控才发现竟然是本该定居国外的汪炀。
“佑,边卓没和你说这件事?”
郝宸佑心不在焉点头,“昨儿卓卓突然和我提起他,我还以为是你们多嘴告诉了他点什么…”
老许立马反驳,“乱讲,我能盼着你俩生气?”
客厅陷入短暂的沉默,老许貌似有话要将的样子,斟酌半天还是试探性开口:“佑,边卓那么老实…不会…吃亏吧…”
“老许喂下郝莓,我出去趟。”
话音还未落下,人已经窜到玄关,留下老许和歪着脑袋的郝莓大眼儿瞪小眼儿。
老许:“……”
—
郝宸佑深吸口气,扣响本市最豪华五星级酒店顶级套房的房门。
不多时,拖鞋踩在地毯上‘沙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厚重房门“咔”的打开…
郝宸佑眼睛仿佛调低了帧数,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格外清晰,尤其是汪炀一碧如洗的眸中看见到他之后一瞬间由惊转喜…
“宸佑!”
动作轻快拉开房门,汪炀的笑一如当初青涩年纪。
郝宸佑神情恍惚一瞬,但也仅仅一瞬。
缓慢但且坚定不移掰开汪炀握住他小臂的手。
汪炀好像并没有察觉郝宸佑的疏离、抗拒,依旧热情,“好久不见,我没想到你回来找我,进屋坐吧,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完全看不出将近三十岁的脸上,流露少年般的羞赫,美艳不可方物,只是郝宸佑完全不为所动。
“正好,我也有话和你讲。”
汪炀眼底划过惊喜,他就知道郝宸佑不会这么轻易放下他去喜欢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泥腿子,果然…
“宸佑,进屋说吧,我点了牛排…”
“以后记得离我家小孩儿远点。”
什…什么?
笑,僵在脸上,汪炀雌雄莫辨的俊脸上堆满不可思议。
“宸佑,”汪炀尽力想表现的自然些,只是那笑,怎么都牵强,“我怎么不太懂你什么意思…”
郝宸佑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声调提高,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离边卓远一点儿。”
午后阳光炽烈,汪炀却觉遍体生寒,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宸佑你在和我赌气是不是?你气我…做错了事情,气我这么多年不回来,”
“你放心,我…我知道错了,这回回来就没打算再离开,没打算离开这里…离开你…”
汪炀光鲜了三十年,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狼狈,甚至是…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