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趁机要求,“可以传赵术进京么?我要赵术也在场,让赵家人给我妹磕头道歉!”
宋煜将沈江姩腕子拉住了,“之前要看你伤,你说永远不会在孤面前脱衣服了。现下问问你,孤晚点可以看看伤么?”
沈江姩懂他在谈条件,他传不传赵术,取决于她让不让看伤,可他眼底的温柔使她疑惑,他宛如并非身体的欲念,而是他记挂着那她的伤,她说,“可以看。”
宋煜颔首,“孤王会命人传赵术进京,从浙南到上京要三四日吧,届时你和赵术将事情来龙去脉理清楚。还二姑娘一个清白。”
沈江姩松了口气。
宋煜说,“秋水台,孤和你长住。产子后,交易结束。孤会。。。放你离开。”
沈江姩叹气,原来买个宅子是给她产子用的。他自昨儿就在密谋此事了,说什么一人负一半责任,原来是这个意思…
宋煜便扶着大腿立起身来,他自清早接待外史,宴上饮了酒水,这时酒意未散,因着没吃镇痛药,这时委实膝盖旧疾疼的受不住,走起路来确实明显与常人有异,夏凝说他瘸,也不算错,只是不好听罢了。
宋煜低手把地上几个袋子拎在手里,随即对沈江姩艰涩的笑了一下,“沈江姩,你先一步回去秋水台吧。孤晚些就到。”
“一起过去吧。”沈江姩说,“你在这里不也没事了么?”
宋煜静静的看着她,“孤今日走路多,你说你急接你妹,孤没回府直接下来置办宅子。饮酒缘故没吃镇痛药,腿疾犯了。走路不好看,路上行人挺多的,你介意同行就先过去秋水台吧。”
沈江姩既恼怒他要求她替侧妃产子,又心疼他腿疾却顾虑他走路异常使她被行人议论,当下说道:“行人多又如何了?我手臂摔坏,你腿疾犯了,倒谁也别嫌弃谁。”
说着把宋煜手臂给扶住了,宋煜颇有些犹豫,没有往前走,“还是不了。。。”
沈江姩凝着他面庞,他心里必以为是她叫人打的他,她颇为懊恼,真诚道:“没有关系了,回去待酒意退了,用上药就好了。哼,你逼我给你的妾生小孩,你就要瘸着走给我看,让我消气!”
“那你看吧。”
宋煜紧了紧手,到底缓缓地迈了步子,沈江姩始终没有露出嫌厌之色,纵然行人对他的腿投来异样或者可惜的目光,她也没有和他拉开距离,或者丢开他的手臂。
宋煜心中变得柔软,他要不择手段地留她在身边,他永远不要她再度收拾包袱离开他了,哪怕她厌恶他,恨他。产子,一天不产子,她便一天不会离开他吧,她这个小脑袋瓜一定在密谋吃避子药了。
回到秋水台,沈江姩问:“宋煜,扶你回房歇着吗?”
宋煜将几个袋子递给她,“这几个袋子你拿回主卧,叫春茗给你带路。我去煮饭,先把你喂饱,我再回房歇着。”
“你的腿。。。”
“不差这一会儿。”宋煜说,“当惩罚孤王害你摔坏了手臂。你不是要孤王瘸着走给你看,等你消气了,孤再吃镇痛药。”
沈江姩一怔,倒是在他拎着的另外几个袋子里看到了各种菜食,也有燕府府医交代的对她胳膊康复有裨益的鱼,鸡蛋,豆腐。
是希望她调养好身体,为邱梦生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孙么。
沈江姩往他递给自己的袋子里看了看,是一些零嘴,还有小婴儿抓握的布偶。
沈江姩突然感觉到锥心刺骨的酸涩。这一切都是为了稳固邱梦的地位,他原很期待和邱梦孕育一个孩子吧,甚至没有怀孕,他连小布偶都买好了。
她才不会给他们生!她要悄悄吃避子药,她总可以不孕吧。沈江姩捏着一只布偶,使劲捏,使劲捏,捏扁,搓圆,拉扯。没有察觉宋煜自厨房睇过来兴味的视线。
府外暗处,一双兴奋的眼睛盯着沈江姩挽着东宫手臂进入了秋水台宅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