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这儿就住着薄老爷子一个人和伺候他的下人,原因很简单,他希望耳根落得清净,不愿意子女陪同在自己身边,就让他们出去住了。
当然,逢年过节,亦或者是平时薄老爷子孤独了,会举行家宴喊薄家所有人过来一起吃个饭,也算增进增进感情。
府邸占地面积几乎有半个鸟巢那么大,内院古树参天,假山繁多,还有一亩长长的人工水池,各种鲤鱼在里面游来游去。
不用做绿化,一股大自然的清香就已经涌入了鼻尖。
初稚每次来这栋老宅子,都会被狠狠惊艳。
踏进主楼,就像是进入了古代的宫殿,里面陈设怀旧,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四周墙壁、家具、都是由木头制作而成,充满了檀香味。
薄迟屹比他们先一步来到这儿。
他窝在沙发里,双腿交叠,姿势慵懒松弛地翻看着薄老爷子平时爱看的报纸。
每翻看一页,嘴角就会露出嘲意。
薄老爷子在外看似风光霁月,实际也是个庸俗之辈,经常关注港圈选美冠军。
要不是他老了,估摸还能找个年轻美女嚯嚯。
薄老爷子一进主楼,就注意到薄迟屹手里翻看的东西,老脸通红:“薄迟屹!你做什么!”
薄迟屹撩起眼皮,看着围在薄老爷子身边的一大帮人,视线一眼落到初稚身上。
初稚感受着薄迟屹幽怨的目光,头皮发麻,手指嵌入指尖,呼吸绵长轻浅。
没一会儿,他收回了视线,将手里报纸跟丢垃圾似的丢在茶几上,然后对薄老爷子说:“父亲您原来喜欢看这些。”
他指尖点了点那份报纸,“港圈的嫩模,港姐,您要喜欢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保证托人给您带过来——”
“只不过,我怕您年轻大了,无福消受啊~”
薄老爷子身体刚好,心脏病又快要被气的发作,手指颤抖的指着薄迟屹,“你、你、你这小子!”
旁边的亲戚朋友赶忙安慰老爷子,试图让他顺气。
换了从前,薄迟屹这般目无尊长,这些旁系的亲属,一定会帮着薄老爷子训斥他。
但现在,薄迟屹话就算讲的再难听,众人也不敢出声妄言,生怕会牵连到自己家庭。
毕竟薄迟屹是个狠人,谁得罪了他,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薄骏良充当起老好人角色,表现出细微的不悦,“阿屹,你过分了,一点规矩没有!”
薄迟屹仍旧挂着沐浴春风的笑,骨子里却透着玩世不恭的散漫劲,“哥哥教育的是,长这么大,没把规矩学好,属实丢薄家人的脸了。”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地看向初稚,“小初,要不你来教教我规矩?”
初稚没想到话题能绕到自己身上,手指冒起冷汗,抿紧了唇瓣。
她发现薄迟屹面对她时,和面对这帮人时,完全就是两副嘴脸。
面对她,至少脾性温和,面对这些人,他浑身上下都带着攻击性。
初稚还没说话,薄老爷子便先怒不可遏,“别打稚稚的主意!”
他是对自己这个儿子有所亏欠。
但薄迟屹若是蹬鼻子上脸,他也不会维持好脾气。
薄迟屹勾着笑,桃花眼似一汪春水,“这不是想让人教我规矩吗?您怎么还急眼了呢?”
薄老爷子怀疑他是来砸场子的,他的确盼着自己这个小儿子能来参加家宴,但不代表他可以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的威严。
“薄迟屹,你要是再这种态度,就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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