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清接着吩咐道:“中午给将士们加餐,让孙屠夫送几头猪过来。如果不够,就去永和镇上买。再派人去沧河里捞些鱼,让木云带人来展示一下他的厨艺。”她深知炊事班做饭的水平参差不齐,因此决定让木云来教导他们如何煮好大锅饭。她空间里粮食和银钱充足,没有必要在伙食上克扣自己的将士。洛清清询问了军中每个人的月例银子,听后不禁沉默。她发现最低等的士兵的俸禄实在太少了。她沉声道:“给最低等的士兵翻一番俸禄,他们都是拿命在拼。虽然保家卫国是每个人的责任,但也不能让他们失去养家的能力。”她进一步了解了其他各级军官的收入情况,决定对俸禄制度进行调整,使他们的待遇与秦府亲卫相当。这一决定让众人欣喜不已。喝完茶后,洛清清让马俊山去忙他的事情,自己则带着千语和小九等人朝北边走。她打算在这片荒废的田地上种植粮食,利用沧河的水源来灌溉。她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希望与期待。千语望着水塘边的杂草和水中的生物,不禁笑道:“这里真是个适合安家的好地方。”洛清清也笑了笑,她知道这里将成为他们新的基地,一个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地方。谈及在此安家,人们无不面露难色,因为在这山脚之下,野兽横行,野猪等猛兽出没频繁。即便是耕作于此,也担心收成无着。百姓们对野猪等野兽的畏惧,早已深入骨髓。它们不仅糟蹋庄稼,甚至威胁到人的生命安全。正因如此,这片土地才得以以低廉的价格落入洛清清之手。就在她说话的间隙,树林深处,有两人正静静地注视着她们。两个黑袍人坐在树梢之上,其中一人显得颇为恼怒,他低声抱怨道:“你说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天雷暗器?如此神奇之物,我们却无缘得见,反倒被两个小辈捷足先登。”另一人则弓着身子,目光复杂地投向洛清清的方向。他沉声道:“我也想知道他们是如何得到这天雷暗器的。”“老鬼,我们的目标只是让这片大陆陷入动乱,至于谁做皇帝,只要不是那家的人,便无关紧要。”黑袍上绣着曼珠沙华的男子发出桀桀怪笑。“哼,你说得轻巧。那小子不就是他的血脉吗?”另一人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我们把这个小姑娘绑了,或许能从她身上找到些线索。”“你莫要去动姓洛的那小姑娘,这小妮子颇为古怪。我总觉她身上藏有秘密。”老鬼嘿嘿怪笑数声,“古怪才好,我正好将她捉来,逼她交出那天雷暗器。”“呵呵,你这如意算盘怕是打错了,这事没那么容易。”“你怎地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便是这般胆小怕事。”老鬼阴恻恻地盯着洛清清一行人。“咱们若真似当年那般勇猛,那狗皇帝一家早已被我们铲除。”坐在树杈上的黑袍人眸光深邃。“老鬼,今时不同往日。当年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老鬼最是不服,“他人能行,我们亦能行。我们手中宝贝亦是不少。”他依旧用阴鸷的眼神盯着洛清清,心中盘算着如何将这妮子绑了去。将她藏于山洞之中,逼她交出天雷暗器,最好让她成为他们的人。洛清清察觉到林子里有不善的目光,转身望去,只见树木影影绰绰,并无异样。她心中暗自嘲笑自己,真是杯弓蛇影,看到什么都联想到那神秘的黑袍人。一行人回到百家村,刚到村口,已有村民围了上来。“东家夫人,你们家有客人来访。有几人来到村里打听你们的事情。”陈大强站在马车旁,将今日之事一一道来。听了陈大强的话,洛清清微微蹙起眉头,看向一旁钱盈盈。钱盈盈满脸歉意地道:“清清,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洛清清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可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钱盈盈闭上眼睛,轻声道:“是我娘和我外婆身边的老嬷嬷。那嬷嬷规矩极严,是钱家的家生子。还有我二哥也来了,应该是三皇子逼他来的。”说到这里,钱盈盈突然从马车中跃出,一个点足落在云久的马背上,她鼓起勇气从后面紧紧抱住云久。云久身体一僵,正要有所动作,却被钱盈盈制止。“云久,你愿意娶我吗?”云久脑海中不禁浮现出那日在沧河之底,他与钱盈盈唇齿相依的温馨画面。钱盈盈那湿漉漉的身躯,被他紧紧拥入怀中,那一刻,他的眼中涌现出前所未有的柔情。“云久,你愿意吗?”钱盈盈松开环抱着他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坚定无比。“不是因为责任,也不是因为感激。只是因为你并不讨厌我,愿意与我共度余生。”云久从未想过要与女子共度一生,此前三十几年的人生一直围绕着一个使命而转。那就是找到小主子。如今,使命已完成,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他沉默了,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钱盈盈见状,心中已有了答案。她神色黯然地准备从马上跳下,独自面对未来的风雨。然而,就在她即将腾空的瞬间,云久却一把抓住了她,将她从背后抱到了前面。“盈盈姑娘,此后余生,我会尽我所能对你好。”云久的声音清冷而坚定,仿佛给了钱盈盈无尽的勇气。钱盈盈笑了,眼中闪烁着泪光。她看着云久那清俊的容颜,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轻声回应道:“此后余生,我陪你看尽大虞的风光。”云久将她紧紧圈在胸前,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温柔:“既然钱姑娘选择了我,那么以后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他的霸道中透露着对钱盈盈的珍视和独占欲。钱盈盈窝在他的胸前,心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安。在这一刻,她竟然生出了想要为云久生儿育女的念头。洛清清和千语在后面看着这一幕,想不到他们进展如此快。洛清清忍不住笑道:“千语,你有喜欢的人就跟我说,我替你掌掌眼。”千语闻言,有些害羞地摇了摇头:“主子,我就喜欢吃东西。”洛清清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吃美食也不耽误你找喜欢的人啊。”而在百家村的钱志明,此刻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远远望见钱盈盈两人骑马而来,脸上满是愤怒之色。钱志明喃喃自语:“三皇子啊,我们钱家真是对不起你。没想到小妹竟然如此不知羞耻。”他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一巴掌将钱盈盈扇飞。他怒气冲冲地站起身,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回想起三皇子的话:“钱姑娘是不是被人给骗了?那边多的是布衣百姓,想攀附钱家的人多的是。到时候他们借着钱家的名声,谋求一官半职,或者让钱家养着他们也是常有的事。”三皇子顿了顿,又沉声道:“我对钱姑娘确实有爱慕之心,但是……”他没有说下去,却让钱志明打了个寒颤。“放心,我们钱家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钱志明心中断定钱盈盈和三皇子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怎能容忍她玷污了钱家的名声?如果不能嫁入三皇子府,那就得让她回到钱家祖地的贞洁楼了此残生。钱盈盈和云久骑马先到了秦家,两人下马后,钱志明一脸怒色地走到钱盈盈面前。“二哥,听说……”钱盈盈少了往日的张扬,恭敬地向他行礼。钱志明不待她话说完,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当他再次抬手时,却被云久挡住了。“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伤人?”云久力气极大,让钱志明毫无还手之力。他恼羞成怒地瞪着云久:“这是我们钱家的事,与你一个外人何干?”他打量着云久一身玄色布衣,看上去年龄也不小,心中更是愤懑不已。钱家的女儿即使不能高嫁,也至少要门当户对才行。“这里不是你钱家的地盘。”云久冷冷地说道。钱盈盈忙朝云久轻轻摇头示意他松开手,“云久,你放开他吧。”云久见钱盈盈眼神中带着祈求的柔情,便默默地松开了手。钱志明摸着疼痛的手腕,眼中闪过恼怒和不甘的光芒。满腔的怒火,全都倾泻在钱盈盈的身上。“哼,依父亲和大哥的意思,早就该将你严惩不贷。我们钱家的名誉被你败坏得一干二净,光天化日之下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简直不成体统!你既然与三皇子有了私情,就该死心塌地地守着他。朝三暮四,真是无耻至极!”钱志明的语气严厉至极,每一句话都像钉子一样钉在钱盈盈的耻辱柱上。钱盈盈听后,悲愤地摇晃着身体,努力站稳。她那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二哥,你连问都不问就给我定罪了吗?”她心中想着,她若是要嫁给云久,也定会遵循传统的三媒六聘,哪个女子愿意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还需要问吗?我不想对你太过严厉,你自己去跟母亲解释吧。”钱志明虽然从小疼爱这个妹妹,但那也是基于她曾经的乖巧懂事。他本以为她会一直如此,将来也能嫁个好人家,为钱家增添助力。可如今,一切都变了。钱家百年的声誉,不能被一个行为出格的女子毁掉。正当钱志明心中盘算时,洛清清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冷冷地看着钱志明,语气中带着一丝戾气:“李少爷好大的威风,在我家门口如此教训胞妹,这就是你们世家大族的风范吗?”钱志明刚要反驳,却被洛清清那冷冽的目光震慑住了。他心中一凛,认出了眼前这位不凡的女子。虽然她穿着普通的棉布衣服,但那股睥睨一切的傲气和气势却让人无法忽视。洛清清款步至钱志明身侧,目光冷冽地投向了钱志明。她淡淡开口:“钱少爷,盈盈姐姐与三皇子之间,究竟是两情相悦,还是遭人陷害,想必你心中自有定数。钱家百年声誉,岂是一介弱女子能轻易玷污?想当年,钱家也必是全力维护自家女子的名誉。”钱盈盈先向母亲请安,随后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叙述了当初被三皇子算计的经过,以及被云久所救的经过。她表示,愿以身相许,报答云久的恩情。“母亲,求您成全女儿吧,让我嫁给云久。”李母闻言,嘴唇颤抖,轻抚额头上的抹额。旁边的老嬷嬷忙上前搀扶,“夫人,您身体刚有起色,大夫叮嘱需静养,切勿动怒。”老嬷嬷说着,目光严厉地看向钱盈盈,“大小姐,你身为钱李两家血脉,怎可如此不知自爱?一个女子,竟与两名男子有肌肤之亲,你的贴身之物还落在三皇子手中。你既与三皇子私定终身,就该回家求父母为你谋划出路。可你却又移情别恋,爱上了江湖人士云久。”钱盈盈抬头,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们,“嬷嬷,不是这样的。我是被三皇子……他并没有得逞……”她愤怒之下,猛地站起,“哼,夫人并未让我起身,大小姐这是不把夫人放在眼里吗?”钱母闻言,头疼地闭上了眼睛。李未央的眼眶微微湿润,她忍不住开口:“母亲,您能否说句话?您也相信女儿会是那种人吗?”老嬷嬷看着她,眼中满是无奈与心疼,她微微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劝慰道:“三皇子身份尊贵,权势滔天。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他又何必非要用强来对待大小姐呢?”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若说大小姐是个倾国倾城的人间绝色,那也就罢了。可虽然大小姐姿色上乘,但在这世间,比大小姐美貌的女子也并非没有。就说那秦夫人,她的姿色便不在大小姐之下。更何况,在这百家村里,都能找出几个姿色与大小姐不相上下的人来。三皇子又怎会为了大小姐而做出这等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