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抬起头,看见一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半蹲在自己的身边。
“简,还好吗?”他又问,“能走吗,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了伤?”
尤加利撑着地面慢慢直起上半身。
男人正要扶尤加利起来,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强烈的杀意,他下意识地松开了尤加利朝一旁闪避,两支锋利的棱刺已经击碎了他刚刚站立的石砖。
“离她——远点!”
尤加利恍惚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从天而降。
“别紧张,我不是螯合物……”男人伸出人类的双手,“你看。”
“维克多利娅!”赫斯塔对着话筒喊道,“来高地公园,这里有好多未处理的扫射装置!”
耳机里传来维克多利娅的声音:“那边都已经清了四五趟了怎么还有——”
“我还发现了一只疑似螯合物,”赫斯塔道,“反应速度是畸变者级别的。”
“……我不是螯合物,”男人重复道,“我是她的老朋友——”
赫斯塔看了尤加利一眼,试图以目光确认,但尤加利眼神涣散,并无回应。
男人接着道:“我和她很早以前在第三区就认识——”
“确认是螯合物。”赫斯塔低头道。
“什么……”男人满脸困惑,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就下了结论。
赫斯塔微微躬身,又对话筒道,“……不需要,我一个人就行。”
赫斯塔的进攻密不透风。起初男人试图放水以示诚意,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一旦放水,眼前这个水银针就要放他的血。
某种程度上他明白这种作战原则,但凡确认对方是螯合物,那么一切话语就不必再给回应。因为,无论螯合物说什么,做什么,无论它表现得多么友好无害,它最终的目的就是取人性命。
男人左支右绌,勉强躲过了最初的几轮进攻,但赫斯塔的棱刺就像自己长了眼睛,会在擦身而过的骤然转向。他的胸口、小腿、手臂此刻已有细密的伤口,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巨人被丢进了豢养着食人鱼的水箱,尽管此刻的伤口都不太碍事,但他知道自己在缓慢失血。
男人意识对手的分量,决定撤退。然而赫斯塔的进攻却变得更加难缠——他不敢背向赫斯塔逃跑,因为他拿不准眼前人时速的极限在哪里,贸然转身,只会把自己的整片后背都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下。
两人沿着临街的建筑展开攻防,男人前脚踏过的房檐后脚就被赫斯塔刺穿。他无论如何都拉不开距离,只能借着各种障碍物,试图与赫斯塔展开对话。
“请相信我——”他大声道,“我没有恶意——”
赫斯塔一跃而起,抓住了对方的斗篷一角。
她像临渊垂钓的渔人,在饵动的一瞬抓住了机会,赫斯塔拉紧斗篷在空中翻转,一脚踢中了对方的上背。
男人顷刻间跌落下去,在地面激起一阵尘土。
赫斯塔借二楼的一处蓝色玻璃窗调转方向,在玻璃的碎裂声中,她手中的棱刺同时扬起,朝着敌人的双眼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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