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些兄弟们把他和大哥的羽翼剪得很彻底。
他的暗卫为了救他,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再无一人帮他,而他也不想去连累别人。
他好似一只四面受敌的孤狼。
只有顾青槐,天不怕地不怕地把他捡回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后,不仅没有丝毫畏惧,还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他这边。
这个女人胆大得令他心惊,狂妄得令他心颤,自信得仿佛整个世界都握在她手中。
在她面前,他总是不知不觉地愿意低头。
二人回家后,看见赵樱和两个女人已经在土坯场上忙碌。
顾青槐看了看空间里的闹钟,还差半个时辰才到上工时间,那两人怎会来这么早?
晒场边的草亭子下,顾青山坐在轮椅上做着记录,看见顾青槐和齐元硕走近,便低声笑道:“还没到上工时间,这对母女就来了,一来二话不说就开始干活。阿娘不好意思让人家先干,就让我们先吃了早饭,锅里给你俩留了饭。”
“好,家里忙,你们本就应该先吃,不必等我们”,顾青槐笑了笑,目光移向那对母女。
她记得这两人。
几年前,土牛村来了一批难民,其中就有这对母女。
母亲叫“邵翠环”,个子不高,却骨骼粗大,面相质朴老实。
女儿叫“邵荷”,十七八岁,相貌说不上好看,但让人看了挺舒服。
母女俩在村里很本分,又勤快能干,估计贺里正想要多照拂一下她们。
觉察到顾青槐的视线,邵翠环扯着女儿一脸感激地向顾青槐鞠了一躬。
顾青槐笑着朝她们点了点头。
这次招工救下的两个女人该不会就是她俩吧,这笔工钱对她们来说肯定很重要,不然,哪有人给别人干活还这么积极的?
顾青槐收回视线,看向顾青山:“大哥,怎么是你在做记录?松儿呢?”
顾青山神色微黯,悄声道:“松儿和丫丫看见尸体吓得不轻。”
“哦”,顾青槐想起了早上两个孩子跑回来时,一脸的惊慌恐惧。
七八岁的孩子还小,第一次距离尸体那么近,害怕也是正常。
不过,这个时代不允许他们做温室里的小花朵。
内乱、匪患、边战,随时都可能像洪水一样涌来。
特别是每年秋收后,各村各户有了一定的积粮,是一年最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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