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建军一看这情况,轻轻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
“尊敬,尊敬,是我说话没分寸。”
“场面上对杨厂长的尊敬还是得有的,不过,说到底,咱们还是得听李主任您的。”
“行了,别说那些有的没了了,让人听见了不好。
说吧具体找我什么事?”
梁建军一看这架势,脸上的笑容也没了,从兜里掏出一块小黄鱼往桌上一放。
金光闪闪的,阳光一照,那金属光泽儿直晃眼。
李怀德眼睛里头闪过一丝贪婪,可转眼就收了回去。
“梁建军,你这是啥意思?”李怀德板着脸问。
梁建军搓了搓手,声音压得低低的:“主任,这不是我去下属分厂检查嘛,正好赶上下暴雨,分厂有堵墙年头儿多了,塌了。
我寻思着得赶紧看看,别出什么安全问题,结果巧了,就在那儿发现了一个破坛子。
我一翻,里头就有这块东西。
我也闹不清这是个啥,就先收起来了。
这不是想着您见多识广,让您给瞅瞅。”
李怀德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沉下来了,“梁建军,你可真行,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
小黄鱼你都。。。。。。"
没等李怀德把话说完,梁建军赶紧打断,“李主任,这玩意儿到底值不值钱,还不都是人说的嘛。
这只是一小块儿,其他的,我寻思着您上班儿忙,也没工夫慢慢儿挑,就悄悄儿给您送家去了,嫂子亲自接的。
您要是觉得这玩意儿值钱,那咱就交公;您要是觉得这就是块破土坷垃,那您就费费手,扔了就得了。”
“这是土坷垃?”
“那可不,我瞅着也像。要不您再仔细瞧瞧?”
梁建军毫不犹豫地说。
李怀德没急着搭腔,把梁建军说的那块“土坷垃”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端详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行了,你想让我帮你办啥事儿?”
梁建军一听这话,顿时乐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主任,您看我梁建军也没个靠山,这都四十好几了,还是个副科长。
那姓杨的也不待见我,让那袁朗那小子骑在我头上当科长,我被挤兑得在咱们厂里都呆不下去了。您说我憋屈不憋屈。
我今儿个来,也没别的意思。我是看您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您要是看得上我,以后我就跟您混了。
您指哪儿我打哪儿,绝对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