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梦吗?那梦怎么如此真切,看秦凝霜死得这么惨可真解恨,安昭筠心中无一丝怜悯。
不管是梦不是梦,安昭筠可以断定秦凝霜这回必死无疑,她幽幽叹息。
“郡主,喝口茶吧。”马车内一应俱全,司棋递上茶水。
“琮熙和琮晨呢?”
“熙公子和晨小姐正在下棋,怕吵了你就去了后头那辆马车。”
“司书呢?”安昭筠想起那只五彩斑斓的小虫子。
司棋小声禀报说:“司书为郡主解蛊似乎是伤了元气,看她无精打采的眼睛都睁不开似乎想睡觉,我就让她去歇着。”
“嗯,让她好好歇着,若是她需要进补或者需要什么都给她。”安昭筠对司书充满感激之情,过后她想想也后怕,幸亏她救了自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在马车内躺着的司书坐起身来轻轻掀起车窗帘子,从外头飞进来只五彩斑斓的小虫子稳稳落在她的掌心,她露出笑容低头亲亲那只小飞虫。
等司书抬起头的时候,那只小飞虫已经不见,她笑笑轻轻捂住心口,本命蛊回来了,她也就痊愈了。
平延伯府内、不对,现在是秦明德的秦府,明月院中王月枝躺在床榻上无助的发出凄厉叫声,接生婆在她耳畔大声嚷嚷着“使劲使劲”。
皇上有旨,剥夺秦明德爵位削去官职,他情绪激动之下推了王月枝一把后跑得不见踪影。
大着肚子即将临盆的王月枝跌坐在地动了胎气,请来接生婆看过后说要赶紧生下来,否则的话小的保不住不说只怕大的也保不住。
秦凝霜不傻,为了节省银两除了她的明霜院和秦明德的院子留下足够伺候的人,至于秦张氏和王月枝跟前只留下一个丫鬟一个嬷嬷。
明月院只剩芳儿这么个丫鬟,她进进出出的手上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倒了,唯一的嬷嬷打下手正忙着烧开水。
“不生了,我不生了。”王月枝哭喊着。
接生婆提高了声音喊道:“孩子出不来,命就保不住了。”
恍若一道闪电劈中了王月枝,她清晰的记得,当初安昭筠生孩子的时候她就想到这种卑鄙的方式。
只要孩子出不来,安昭筠就没命了,因为嫉妒贪婪、更因为秦明德母子承诺事成之后她的嫁妆三成归她所,她下手了。
往事历历在目,一幕幕浮现眼前,王月枝歇斯底里高喊着:“报应,报应啊。”
伴随着王月枝的高喊,孩子终于生下来了。
“出来了,出来了。”接生婆的欢喜戛然而止,“不会哭,没动静,是个死婴,可惜了,是个男娃娃。”
接生婆将死婴扔在地上,手脚麻溜帮着王月枝将残留在体内的胎盘挤压出来,她痛得简直要晕过去可却又偏偏很清醒,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好了。
“这回伤了身子,夫人以后只怕难再生产了。”
听到这话,王月枝扭头看了眼扔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死婴然后别过脸,她挥挥手示意接生婆赶紧抱出去。
独自躺在床榻上,王月枝疲惫地闭上眼睛,她虽然捡回一条命,可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命,这都是命。不,不是命,这是报应,人在做天在看啊。泪水从王月枝紧闭的眼滑落,一滴滴落在枕头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芳儿,娘生了吗?”外头传来了秦天赐的声音,“若是个妹妹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