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昭筠听到着“大小姐”仨字愣了下随即脸上露出笑容,这称呼恍如隔世,不,确实已经是隔世了。“嫁妆经过清点后还欠……”司棋故意提着嗓门高喊。小丫鬟嘴皮子利索声音又响亮,一长串的物件一个个报出来就跟唱大戏似的,不只让人听到还听出其中的珍贵,更听出了秦家的贪婪。周振心知肚明,欠缺的必定昨儿晚上安昭筠私库被盗走的。京都府尹通常情况下是不愿意得罪人的,安昭筠有安家和永安王两座靠山,平延伯府已经没落,再说他也看不惯秦明德的行径。“这些东西都到那儿去了?”李若谷随口问道。。周振上前说:“王爷,昨儿安大小姐的私库后墙塌了,秦家人将东西搬出来……”“我报案,所以周大人来了。”安昭筠一句话解释所有,让人一听明了,秦家人简直与强盗无异!“平延伯,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巧了,少的大多是御赐珍品,东西在你平延伯府丢的,这事待本王禀明皇上,那就可大可小了。”秦明德后背凉飕飕的额头上冷汗直冒:“王爷稍等,都收那儿去了,快拿出来。”闻言尽管不情愿,不过秦张氏和秦凝霜看秦明德的脸色也知道不妙,看来吃进去的要全部吐出来还给安昭筠了,她们俩均是一脸的肉疼。“珠儿,去吧。”秦凝霜满脸不舍吩咐说。秦张氏长叹着习惯性地吩咐:“胡嬷嬷,你也去吧。”“老夫人,胡嬷嬷不知跑那儿去了?”不对劲,胡嬷嬷从来不曾没有交代就离开这么久,再说闹哄哄的就算是人有三急也早就该回来了。就在这时,秦张氏院内的老嬷嬷飞奔而来,在秦张氏耳畔低语,她顺间脸色大变。秦张氏朝安昭筠望过去,她笑得眉眼弯弯:“我丢了东西,难道老夫人也丢了东西?正好,周大人还在这儿。我看您还是少说几句,免得‘丢人’。”“你——!”秦张氏指着安昭筠气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丢人”安昭筠明面上骂秦张氏,其实是明晃晃说胡嬷嬷不见就是她做的手脚。秦张氏顿悟,胡嬷嬷背叛了自己,那份嫁妆单子是她偷走给安昭筠的。昨儿夜里,趁着秦张氏睡着,胡嬷嬷偷了嫁妆单子直奔安然居。其实那日秦凝霜借着上门抄查从司琴处偷走嫁妆单子的事曾经发生过,上辈子的安昭筠吃了大亏也不敢说与娘家人知道。安家遭难后安昭筠从安家忠仆手中拿到才知嫁妆单子原是一式两份,祖母安老太君手上攥着另外那份。可惜那时安家已家破人亡,安昭筠的嫁妆早就让秦家人拿走了,她就算有嫁妆单子也无济于事。设下圈套后,安昭筠早就派人从祖母手中拿来嫁妆单子,没想胡嬷嬷背叛秦张氏送来被偷走的嫁妆单子。胡嬷嬷伺候秦张氏几十年常受气不说只攒钱下几十两银子,平延伯府还欠她三个月的月钱。不管如何,胡嬷嬷这回也算是冒险立功了,安昭筠心情好做个顺水人情赏了她二千两银子,此刻她早就逃之夭夭了。这场热闹一波三折,看得人津津有味,秦家的贪婪嘴脸暴露无疑。永安王李若原本还觉得安昭筠有些过分将自己利用尽了,如今想来她也是被逼无奈。他这当义兄的刹那间倒真对义妹多了几分怜惜。陆陆续续有秦张氏和秦凝霜院里的下人将她们私藏起来的物件送过来,件件珍品让人大开眼界。众人窃窃私语议论笑话秦明德,有安昭筠这么个十全十美的妻子还不知足,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宝是不是脑子进水了?秦明德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朝永安王拱拱手就打算转身入内。“伯爷,请留步。”安昭筠叫住了秦明德。“安氏,你闹够了没?还嫌不够丢人吗?”转过身秦明德黑着脸说。安昭筠不屑地冷笑道:“伯爷说笑了,丢人的不是我,是你们秦家。”“我不合你扯嘴皮子,东西都拿来了,慢走不送。”“谁说东西齐了?我还等着伯爷写欠条呢。”秦明德猛地收住脚步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说什么?”“我说过,欠我的一分一毫都还回来的。”安昭筠笑靥如花,可嘴里说出的话却将秦明德气疯了。秦明德气得脸色都变了,一口气堵在心口不上不下。不愧是小筠儿,好一场大戏,峰回路转、荡气回肠,李睿暗暗佩服。“秦明德,本王觉得安昭筠这话没毛病。”李睿站出来。李若谷慢悠悠接上句:“本王,也觉得义妹说的在理。”秦凝霜深吸口气稳住,现在她也无瑕多想,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安氏,一夜夫妻百夜恩……”“住嘴,我听着恶心。”安昭筠堵住了秦凝霜的嘴:“刚才老夫人说的在场的人可都听到了,平延伯府若是赖账,恳请周大人依律办事。”“安大小姐客气了,依律办事乃本官职责所在。”安昭筠挺直腰板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周围的人也够听得清清楚楚,安家嫡女是有底气说这话的。“说的没错。”“我们都听见了。”“快写欠条。”众人起哄着,秦张氏恼羞成怒吼道:“闭嘴,来人啊,将这些刁民赶走。”平延伯府的下人闻言看了看秦明德,见他默不作声秒懂伯爷也是这意思,十几个家丁手持长棍朝着围观的人挥舞过去。“二哥,动手。”不等安昭筠出身安昭宁抢先开口。安家兄弟仨其实身手都不错,不过从未在人前显摆。上辈子在危急关头,安昭筠的哥哥们曾赤手空拳与禁卫军搏杀,仨人对付几百人竟全身而退。安太傅虽然不让儿子们过早知道安家内幕,但对于仨儿子的的培养,不管是读书习武都费了一番心思,其中最有武学天赋的安昭宣。安昭宣被安昭宁催促不假思索独自冲上前,兄弟仨他的武功最好,双手大开大合不过转眼间,十几个家丁手上的长棍全被其收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