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人到这个时候都明白了,极品香露异常珍贵。司棋满脸嘲笑:“你抹的珍品香露在何处,就算是全抹脸上了,那瓶子也在吧,拿出来啊。”“安家胭脂铺的珍品香露没买给你,也没卖给你的主子。”掌柜的朗声道。“还是掌柜刚才念到的人中哪位贵人赠你了,说来听听。”司棋伶牙俐齿笑问道。“别说你个小丫鬟,就连你主子也买不起吧?”“只怕是买得起,人家胭脂铺也不卖。”“珍品香露如此稀罕难道那些金贵的人还赏给你不成?”“难怪这位姑娘刚才说‘好大手笔’,人家用一两滴的她全抹脸上了。”“你们信吗?我是不信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珠儿肉眼可见的慌张,秦凝霜也不敢再搭腔。就在这个时候,碧水突然从人群中钻出来,她带着车夫一起将马车安置好后才过来凑热闹。碧水脱口而出感慨道:“啧啧啧,珠儿,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一头栽进仙人掌里呢?”栽进仙人掌里头了?有这么奇葩的事吗?听到碧水的话围观的人全蒙了。珠儿不由颤抖,她的脸怎么回事自己最清楚。碧水说得没错,珠儿还真是一头栽进仙人掌丛中,不过不是自个儿不小心。昨儿个,秦凝霜与王月枝过招,主仆俩从园子走过,一肚子火的秦凝霜无处发泄随手用力一推,珠儿就栽进仙人掌丛里头。满脸刺珠儿对着镜子昨儿晚上挑到半夜才清理干净,今日早上起来脸成这样了。秦凝霜许诺只要珠儿陪她唱这场戏,就会请最好的大夫治愈她的脸不说还赏她一百两银子。“你说的是真的?”司棋反应挺快,“她说她这张脸是因为抹了咱们胭脂铺的香露才成这副模样的。”“哪个庸医说的?这分明是被仙人掌刺伤后没及时医治,你们仔细瞧这些小红疙瘩现在开始发脓了。”碧水摇摇头叹气,“哎——!这脸是毁了,若再不医治引起发热只怕还会有性命之忧。”对于碧水说的,安昭筠没有半点怀疑:“来人,去将民安堂的老大夫请来。”民安堂是京城有名的医馆,坐诊的老大夫年过古稀,医者仁心很有些声望,京城中倒是上上下下都认识他。安家嫡女敢大大方方请大夫来看,可见其坦坦荡荡。安昭筠站在台阶上提高嗓门胸有成竹地说:“若你的脸真是是香露毁的,安家胭脂铺愿意赔偿一万两银子、愿意道歉、甚至可以关门了。可若是敲诈到我身上来了……”司画冷冷接过话:“敲诈勒索,心怀叵测损了郡主的名声,小则牢底坐穿,大则砍脑袋。”“不是我,不是我。”听到砍脑袋珠儿被吓得不轻,脸刷的一下白了。秦凝霜见状知道大事不好:“你别听贱婢胡说,惹不起还躲不起嘛。”话说完,秦凝霜上前拉住珠儿的手腕转身想要走,可周围的人已经将胭脂铺团团围住。“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真当我好欺负,这是踩我的脸坏我铺子的名声。”安昭筠厉喝,“来人啊!”珠儿吓得神色大变,她一下子甩开秦凝霜的手“不是我,是她。是小姐推我栽入仙人掌中的,也是她指使我说抹香露毁容栽赃安家胭脂铺的。”秦凝霜神色狰狞,狠狠地瞪着珠儿,完了,全完了,这下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安昭筠使了个眼色,司棋和司画朝着珠儿走过去,她脸色惨白、双手捂脸连连后退,因为她那样子看着委实吓人,身后围观的人纷纷退开。惊天动地的尖叫声响起,珠儿受不住刺激突然发疯似的转身疾速飞奔,不用安昭筠吩咐,碧水就会意地追赶上去。所有人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凝霜指使自家小丫鬟想要敲诈勒索安家胭脂铺没想到却被安昭筠当场识破了。安昭筠朝着秦凝霜逼近,脸上尽是寒意,上辈子的仇恨她没忘记,没想到她还敢主动招惹自个儿。秦凝霜后退到边上寻个人缝钻进去一溜烟跑了,竟然连自家的马车也不敢坐了。围观的人哄堂大笑,秦家因为秦凝霜又出名了,反正丢脸也不是丢头回了。大伙陆陆续续散去了,安昭筠返身上了马车,司棋跟掌柜的拿了香露后也随即上车。夜色降临,安然居内,主仆几个围坐在一起。“夫人,就这么算了吗?”憋了整日的司画忿忿不平地问道。“谁说算了?”安昭筠嘴角勾起冷笑。司棋眼睛一亮:“夫人是不是有什么招儿了?”安昭筠快步走回卧室来到梳妆台前从暗格里头拿出个小罐子。司棋好奇地问:“夫人,这是什么?”“看着眼熟,这种小罐子碧水那儿有好多。”司画认出来了。安昭筠冷笑道:“本来我还有点犹豫,现在不用犹豫了。”接过安昭筠递来的小罐子,司棋和司画等着她的吩咐。“司画,这是我从碧水那里拿的。”安昭筠恢复冷静,“秦凝霜和王月枝一人一半吧。”“夫人,毒药吗?”司棋问道。安昭筠轻笑道:“不是毒药。”“反正夫人说的你照做就是了。”司棋说完不忘叮嘱司画,“你小心些。”安昭筠很满意的点点头笑笑说:“这种事你们不懂,看看就明白了。”“夫人。”碧水走进来。“珠儿安置好了吗?”安昭筠关切地问道。碧水咧嘴笑开:“我就知道夫人心善。”“我可没那么好心,这不正打算将上回从你那儿拿来的东西给人用上。”安昭筠坦然说道。“秦凝霜。”碧水眼睛大亮,“她敢算计您,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耐心些慢慢看呗。”司棋接过话,“珠儿怎么样了?”碧水轻叹说:“我将她安置在米店后院,易水找了个小丫鬟伺候着。”“她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对劲。”司画眨眨眼睛,“真没事吗?”“没什么,就是受刺激过度,暂时失心疯。”碧水惋惜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