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居内,安昭筠很是开心,今日是一波三折,没想到回来后儿女还给了她个大惊喜。“琮熙,琮晨,叫我,叫我。”“良。”“良良。”……在安昭筠要求下,兄妹俩不时叫唤着。虽然孩子们发音不准,不过安昭筠却很激动,等了两辈子她终于等到他们唤自己“娘”了。看娘亲高兴,俩小娃娃也很捧场,直到困了均半闭着眼眸他们的小嘴里还在叫“良”。安顿好孩子们后,安昭筠刚走出来,司棋就迫不及待迎了过来。“夫人。”司琴白了司棋一眼:“别打扰公子和小姐睡觉,回去再说。”司棋朝司琴俏皮地吐吐舌头,不过却乖乖跟上了。回到卧室,安昭筠在司琴的伺候下更衣卸妆。司棋禀报说:“夫人,刚才大厅上……”听了司棋说着,安昭筠并不意外,秦家每个人的表现可以说都在她意料之中。“夫人,胡嬷嬷在您回来之前来过一趟,说有事跟您说。”司画走进来打断了司棋的话,“我说你不在,她没说什么就走了。”安昭筠笑道:“胡嬷嬷伺候老夫人几十年,所谓人老成精,如今她算是看清楚府中的形势了。”“夫人的意思是说胡嬷嬷特地跑这趟是向您投诚?”司画不屑地说,“不过就是说他们想要算计您,完全没有半点价值。”“司画,这回胡嬷嬷是通风报信表个态,看夫人的回复。”司棋看得通透,“至于想要取得夫人的信任,告诉她要看以后的表现了。”安昭筠点点头:“没错,回头你告诉她,就说我知道了,顺便赏给她几枚铜钱,彼此心照。”彼此心照?心照什么?司画眨着眼睛很显然听不明白。司棋提点说:“夫人出手向来大方,你几时见过赏银是几枚铜钱的?”“没见过,确实少。”“夫人暗示胡嬷嬷,她给的消息就值几文钱。”司画好像有些明白了:“意思就是让她以后要传些更值钱的消息。”安昭筠接过话:“对,而且还明明白白告诉她,我们之间就是交易,用钱来衡量,就看她能给到我什么了。”“哦。”司画恍然大悟。解决完了司画的疑惑,安昭筠含笑转向司棋:“你又有什么想说的?”“夫人,小姐被连夜送走了。”司棋禀报说。安昭筠并不意外:“送到那儿去了?”“送到庄子里头去了。”司棋问道,”您猜猜,她怎么会被送走的?”“是不是多亏了她那俩孩子?”“夫人。”司棋眼中冒星光看着安昭筠满脸尽是崇拜,“您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安昭筠悠悠轻叹,她的确是早就料到了,她曾经养了秦天赐和秦天爱十几年,如今醒悟过来,没有人比她清楚他们俩自私自利的性子了。俗话说三岁看老,上辈子的安昭筠将他们当成是琮熙和琮晨的替身事事为他们着想、每每为他们找借口,现在看来他们对待亲生的也不过如此。安昭筠眼珠转了转:“去叫碧水过来,她说比较清楚些。”“哇哦,夫人,您怎么知道是碧水偷听到的?”司棋话音落拍下脑门,“问得多余,司画啥都不知、洛水无令不离开安然居、也就碧水才有这样的本事了。”安昭筠微微颔首笑道:“还不快去。”碧水进屋后将府上大厅中发生的事情,包括每个人说的话都一五一十转述给安昭筠听。“属下在屋顶上听得清清楚楚也看得明明白白,秦天赐和秦天爱这是舍弃秦凝霜选择了王月枝了。”“嗯,眼下看他们俩的确是做出了选择。”安昭筠冷笑道,“果然生了对好儿女,他们俩倒是替秦明德解围了。”安昭筠想想吩咐说:“司棋,明儿你寻个时间走趟庄子。”“夫人放心,奴婢一定让庄子上的人好好伺候的小姐。”主仆俩交换下眼色心照不宣,虽然秦凝霜不在府中碍眼,不过安昭筠的气没消,必定是要她吃够苦头。躺在床榻上,发生的事情历历在目,件件桩桩在眼前闪过,安昭筠庆幸的同时告诫自己不可心慈手软。此刻想要秦凝霜的命最为容易,安昭筠想想又轻摇头,她身上还有秘密。再说杀了太便宜她了,想起过往她眼中刹那间布满了恨意。还有秦明德,安昭筠不用查就确定秦凝霜和旺兴必定是受他指使的。以为将所有罪过全推到秦凝霜身上就能掩饰他才是主谋的真相,安昭筠嘴角勾起冷笑,不,还没完呢。脑子里头闪过无数的念头和想法,安昭筠直到天边有些发白才沉沉睡去。伸手揉揉眼睛后,安昭筠彻底清醒,她坐起身来顺便伸了个懒腰。“什么时辰了?”“快巳时了。”司琴边伺候安昭筠更衣边禀报说,“三夫人来了,在偏厅已经等了您大约半柱香时间了。”“王慧儿?”安昭筠并不意外,“她是自个儿来的还是跟齐宜珠一起来的。”司琴招呼着小丫鬟打水伺候安昭筠洗漱后转身回答说:“三夫人是自己来的,连贴身丫鬟都没带。”“你怎么不叫醒我?”安昭筠随口问道。“奴婢本来想要叫您起身的,可三夫人不让,说您难得睡晚些,她就坐坐等着不着急。”安昭筠轻笑道:“她倒是个识趣的。”王慧儿为何而来安昭筠心中有数,反正她等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一会儿。四处打量,王慧儿不禁暗暗感慨,真不愧是安家嫡女,安然居看似低调细品处处透露着精致与奢华,世家底蕴表现得淋漓尽致,那是秦家再过多少年都比不上的。更衣、洗漱、梳妆、草草用过早膳后安昭筠抬脚朝花厅走去,顺便吩咐请王慧儿过来。当王慧儿进入安然居花厅的时候,安昭筠招呼她坐下:“你来也不提早说声,到了也不让她们叫醒我,等许久了吧。”“无妨,我没什么急事。”王慧儿笑着接过话。没急事,那就还是有事的了,安昭筠不由笑了,这位三夫人确实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