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顾岳峙一身白衣黑裤,散发着一股酒气,黑发湿漉,削瘦俊朗,原本温润和雅的气质也变成了阴郁颓靡,失意堕落。
顾岳峙双眼血红,那股辛辣刺疼一直在灼烧着他脆弱的眼部,眯眼扫了一眼,衣着光鲜的顾如渊,注意到他的胸章,不由面露讥讽,“你加入了鹰党?顾如渊,你还真是升官发财死老婆!”
“啪——”
酒瓶在他脑袋上击碎,玻璃碎片散落在地,顾如渊一脚踏着他的胸口,沉声道,“别以为我不会杀你。”
血液从伤口流出,顺着头皮流落脸庞,顾岳峙跌倒在地,耳鸣声轰轰作响,他缓了好久,躺在地上看着顾如渊,不怕死般的继续挑衅,“那顶帽子喜欢吗?”
“给他人养孩子的感觉怎么样?”
顾岳峙充满恶意的问,想要刺激他道,“嫂子的身体真棒,爽到恨不得让我死在她身上,那腰腹敏,只要我一碰它就狠咬我…”
“怎么?连被绿了,都不在意的吗?”
顾岳峙看着他那张淡漠的死人脸,嘲讽道。
顾如渊反而平静下来了,他静静的听着,等着他说完,反问道,“你说完了吗?”
顾如渊又自顾自道,“既然你说完,那就该我了。”
顾岳峙心中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妙,只见,顾如渊抬起踏在他心口上的长靴,狠狠跺下。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伴着顾岳峙的闷哼声,小腿骨已经不自然的弯曲了。
顾岳峙没有发出一声惨叫,竟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很好。”顾如渊伸手拽住顾岳峙的头发,看着自己桀骜不驯的弟弟,字句诛心,“你爱蔓蔓,你就应该知道她有多在乎白家的荣誉。”他顿了一下,平静的陈述道,“叔嫂乱伦,产子出轨,你毁了蔓蔓一直在乎的东西。”
“你用学我来欺骗蔓君,对蔓君你陷她不忠婚姻,对收养你我的白家不义,明明是你不忠不义,却让已经身死的蔓君和欲坠的白家陷入这等丑闻,受世人眼光,被人唾弃,弟弟,你这是恩将仇报。”
这话让顾岳峙快疯了,他却无法反驳,伸手紧攥住顾如渊扯着他头发的手腕,死死地盯着他,眼中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怨恨,“你呢?你为什么要和我抢?”
“你为什么连她都要跟我抢!!”
顾岳峙的恨声质问,声音之大,让站在门口的副官都不禁侧目,却不敢窥探。
“和你抢?”
顾如渊嗤笑,低沉的嗓音不咸不淡,“你配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酷的宣判道,“从今以后那对双子和你有任何关系,就算有,也只是叔侄。”
顾岳峙瞳孔紧缩,“那是我的孩子!”
“我说不是就不是。”顾如渊轻描淡的反驳,开口胁迫道,“我要你以白母和蔓君的尸骨立誓,你此生绝不认那对亲子,只是叔侄,不为生父,并向对任何人都隐瞒,若违此誓,香火断绝。”
“凭什么?”
“就凭白家收养你我,就凭你对蔓君的爱。”说完,他低语道,“你如果不想白家陷入丑闻,不想消息传播,不想九泉下的蔓君受世人秽语,被人唾弃。”
“你疯了?”顾岳峙难以置信,他已经品味到这句话里的深意,“你竟敢!!”
“选择权在你。”顾如渊残酷道,“立还是不立?”
直至今日,顾岳峙才深刻理解到联邦军方高层对顾如渊,为何是那句“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评价。
他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