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渐矮,已是黄昏,大学生征兵的日子还要几天,司无涯远远得目送唐星遥离开学校,仿佛回到学生时代一般单纯,他竟有些喜欢上现在的生活。
金陵日报摊开放在华英的办公室桌子上,日报头条上这些这么几个大字:伍家资金入注金陵,新集团即将建立
华英看着报纸眉头紧锁,他低声喃喃道:“没道理的……何家是后母的娘家,我他们跟伍家合作,莫非是要放弃在我华家的押注了?”
华英的手放在桌面上,极有节奏的敲击着桌子,常梦蝶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华英的神奇大脑都在飞速运转。
果然,过了一会儿华英似乎找到了答案,他看向常梦蝶说:“梦蝶,给京城打电话问问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现在人在何方……”
常梦蝶如往常一般,给京城那边打去电话,却得到了华生已经不见踪影五六天的消息,可能是跑到朋友家玩去了。
华英听到京城已经断了华生的消息冷冷一笑,停止了敲击桌面猛地一拍桌子说:“哼,我那个可爱的弟弟恐怕是已经到了金陵来了,怪不得前阵子小妈在疯狂变现,原来是为了我的弟弟铺路啊。”
“英少爷,如果何阿姨立场坚定,想让你弟弟自立门户,她肯定会动用自己娘家在何家的力量。这样的话对你很不利啊。”常梦蝶其实早就已经心许华英了,不过华英一直装作不知罢了,此时局势变换,立刻开始为华英担心起来。
“哼,何景凤,她敢?就是父亲重病,我华家的一切也都是我的!”华英眼中露出寒芒,显然动了真怒。
常梦蝶看着华英生气的样子有些心痛,她悠悠的说:“英少,你的父亲都重病了,你也不回去看看?却一意孤行的在金陵,我都替你心痛,你明明那么爱你的父亲……”
华英听到常梦蝶的话,轻轻叹息一声,他说:“唉……我若回去,父亲要求我跟华生平分家产,我一定不忍心拒绝,毕竟我现在心中就他这么一个亲人了,可如果把东西分给华生那个废物,华家必将衰落,这一切都怪何景凤那个贱人,生了个蠢货还要跟我争。”
华英说道此时已经变得咬牙切齿,随后又发觉自己似乎太过激动,他喘气一口悠悠地说:“终有一天,父亲会理解我的……”
“可是您不回去,京城会不会被她操作?”常梦蝶总是想不到很多关窍,可她依然会为华英担心,忍不住出口相问。
“不用担心,我家中还有一个人被禁闭快要二十年了,如今父亲病逝,她也该出来了。她一向公正,我想她不会让何景凤得逞的……”华英说完这些话,回想起那个让人感慨的华家女人……
京城华家别院中,一个中年美妇穿着一身素衣孤独地眺望南方。华蓉是华英和华生的姑姑,年轻时的华蓉风华绝代,是京城最美的女人,那一年华家把华蓉许配给龙家一个纨绔子弟,华蓉不愿,独自游走他乡。这一走便是三年,三年后华蓉在南岭被华家发现,带回华家。
没人知道这三年来华蓉经历了什么,华家别院除了必要的让佣人送一些生活用品,便再无人光顾。
刚刚回到华家的三年,华蓉终日以泪洗面,到了后来华家老家主离世,华蓉都未曾踏出别院一步,不过时日至今,华家的这一代家主华元又得了重病,即将死亡。此时的华家为了谁做继承人吵得不可开交,人人都希望有个人能出来主持公道。
而此时能主持公道的人唯有华蓉,这几天华元已经不能言语,华蓉的别院的门已经被众多华家支脉敲破,可奈何华蓉就是闻之不理,叫人无奈。
华家大厅中,一个华家支脉的老头气喘吁吁的和一个中年美妇正在争吵。
“这个华家只要我们不死,还是英少的,只有他才能带着华家前进,在金陵英少已经打开局面了!”
与之争吵的中年美妇不是别人,正是华生母亲何景凤,何景凤身后站着一群华家主脉的精英,她冷冷地盯着那个老者开口说:“大家听听,这叫什么话?华家是大家的,我嫁来华家,我的儿子是未来家主这都是说好的,但是如果我儿子华生真的愚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不能为了自己,耽误整个华家,可是华生真的不行吗?他只是被华英一直压制着,试问像华英这样心性毒辣,对亲弟弟都不能容的孩子如果成了家主,你认为他还能容下你们吗?”
何景凤三言两语说得华家众人都心生寒意,是啊,华英这么多年来手段狠辣,多少个华家人被华英整治过?自己现在对华英有用,华英不会动手,但是有一天华英不再需要自己时,华英会不会集权呢?
想到这里,一群原本支持华英的人都开始陷入沉思,那支脉老者看说不过何景凤,情急之下居然气昏了过去,一群人上前扶着老者前去治疗。
而何景凤看到老者离开,再次开口:“如果你们以为我丈夫的遗书被我改过,那么这样,我们看着,如果短时间内华生那孩子做出了他本就该有的成绩,那就证明华生实至名归。而且华生这孩子仁义,又懂得尊老爱幼,我想华生会比华英更适合做华家家主的。”
支持华英的老者被气昏,不代表就没人替华英说话,一个华家支脉的中年人就站了出来,他说:“嫂子还请稍安勿躁,现在华家没人主持,你又是外姓,确实不方便,不如去请华蓉姐出来说话吧。”
……
华家的争吵终于告一段落,夜深人静,何景凤为了给儿子华生争夺更多机会,还是硬着头皮来到了华蓉所在的别院。
她曾跟华元见过一次华蓉,那个面若寒霜的女人,如果不是必要她是在不愿想起,不过此时情况特殊,何景凤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蓉姐,是我,我是你的弟妹景凤啊。”何景凤站在别院门前,敲打着别院的房门,约半个小时,华蓉仍旧如往常一般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