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嫡女,如今的安南郡主?周振想起那日在平延伯府,安昭筠理直气壮休夫,当日一波三折反转反转再反转。回来之后细想,周振觉得若是没有两道圣旨的话,安南郡主应该想借嫁妆丢失利用自己对付秦明德吧。想到会被利用周振并不反感,只要有理有据,老实他也看不惯秦明德的所作所为。安南郡主又给自己找个了麻烦。周振的转向沈坤,与那些大人物相比他就是个小官,不过皇上看重的就是他头铁依法办案,才让他坐镇京都。简单来说,周振官职不大,不过他背后靠山硬,只要他有理有据,皇上就是他的靠山。其实安昭筠与周振未曾谋面,不过上辈子后来京都府尹周青天的名气极大,就连她都听说了,所以遇上要报官的事,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找他。就在周振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他就瞥见门外围观的众人自动自发让开条道,迎面走来那女子正是安昭筠。“被告,原告上堂了。”周振大声说道。大夫包扎好后又吃过止疼的药感觉好多了,沈坤不满地说:“我被打了,整个京城的人可看到了,我才是原告。”“升堂!”周振大喊着惊堂木往案上用力拍。沈坤吓了一大跳很是不满:“周振,你摆什么臭架子?”“威武——!”左右两行衙役训练有素列队喊道。“对,是她就是这个贱人。”沈坤不经意瞥了眼看到安昭筠来到堂上。刚才沈坤只顾着疼和骂人其他的都没留意,所以他只知安昭筠是位郡主,至于是哪家的郡主他压根不知。,不用安昭筠出声,周振惊堂木再次拍响:“沈公子不得无礼,这位是皇上亲封的安南公主。”“安南公主!”沈坤顿时觉得不太妙。安家是块硬骨头,就算是沈家也不敢轻易触碰,尤其安家人对安昭筠这唯一的嫡女更是宠爱有加。对于安南郡主的评价有褒有贬,对于她休夫这等惊世骇俗的行为有人看不过眼,但她做的那两件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的善事令其在普通百姓中名气和口碑极佳。沈坤难得竟有些忐忑不安,不过感觉到脚上传来的疼痛,他的腰杆子又挺直了,自己是受害者。安昭筠没有忽略沈坤的神色变化,敢轻薄司画、还敢对自个儿出言不逊,当日他爹沈从锦给安家使绊子,现在总算逮到机会一起算账了。“周大人,就是她,指使贱婢打伤我的。”沈坤先声夺人。“你还是先说说你为什么会挨打吧。”安昭筠皮笑肉不笑说,“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良家女子,甚至还对本郡主不敬。”沈坤霸道习惯了,他不以为然地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有证人吗?”“那么多人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他们都是证人。”安昭筠朝外头一指。出乎意料,门口方向围观的人不约而同躲闪着,都怕被安昭筠指到,这个证人他们可不敢当。安昭筠眉头微皱,看来沈坤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可恶,百姓竟然如此怕他,俗话说罪不责众,这么多人见到却不敢出来指认他。“哈哈,谁看到了?哪个看到了?出来,让本公子瞧瞧。”沈坤张狂的叫嚣着。“我们都看到了,也听到了。”司棋和碧水站出来。沈坤转向周振:“这俩是她的丫鬟,做不得证人。大人,我要告安南郡主指使恶婢打伤本公子及我家的下人十几名。”“安南郡主,您可有其他的人证、物证。”周振提示道。其实周振早就想治治这沈坤了,奈何没人敢招惹沈家,没人告状他这京都府尹想管也管不了,好不容易出了个不畏沈家权势的安南公主,他打心里是站在安昭筠这边的。安昭筠反问沈坤:“你说我指使婢女打伤你和下人可有证据?”“我们都受伤了,刚才大夫已经验过,还需要提供什么证据?”沈坤理直气壮地说。周振闻言只能摆出公事公办的态度:“安南郡主,你无法提供证据,现在是沈公子反告你一状了。”安昭筠一听就明白,周振婉转地告诉自己,她处于劣势,沈坤证据充分些。“大人,我从永安王府回府,路过遇上了沈公子,王府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我身边只带了仨丫鬟。”什么意思?周振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他随口敷衍说:“本官自会派人去永安王府问明白。”安昭筠与永安王府的关系众所周知,这话没毛病也没什么好作假的。安昭筠朝沈坤逼近脸上带着嘲讽:“你姓沈?”“我父亲是阁老沈从锦,我是沈家二公子沈坤,安南郡主难道不认识我?”“呵呵。”安昭筠冷笑讥讽道,“你父亲是阁老又如何?我父亲还是太傅呢。至于你,算什么东西?本郡主不认识。”沈坤怒吼道:“安昭筠,你敢侮辱我父亲。”“身为阁老之子,你的行径才真的辱没你父亲,更辱没了沈家的门风。对了,郑重声明下,我侮辱的是你沈坤。”大堂外的百姓也不知谁笑出声,有人带头所有的人哄堂大笑。沈坤气急败坏吼道:“不许笑,不准笑!”没人搭理,众人反而笑得更大声了。看安昭筠气定神闲,再看沈坤气得颤抖,打嘴仗谁更胜一筹很明显。没想到郡主的嘴皮子这么厉害,对方都快气死了,司棋都自愧不如。周振轻咳几声憋住笑:“肃静,肃静。安南郡主,你确定要告沈公子。”“没有证据就是诬告。”沈坤还算机灵。“谁说我没有证据的。”安昭筠从袖中掏出块玉佩。沈坤愣了下:“我的玉佩怎么在你手上?”“周大人,沈坤调戏良家女子时,她惊慌失措中从其身上拽下的。后来,她慌不择路撞上我的马车,玉佩又滑落在车旁。”安昭筠示意碧水奉上。周振接过来仔细打量,只见玉佩是双面雕,一面是牡丹花开富贵,另外一面百花齐放正中还有个“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