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丫眼底含泪,点头应了一声。苏玉玉斜了她一眼,“你今日找时间去县上,到药堂那里买两颗。买不到,你这个月俸禄别想要了。”丑丫忍住眼泪,怯懦低头,“小姐,我会买回来的。”苏玉玉这才满意,这是最后让她糊弄过去的手段。这新药传得神乎其微,据说能治百病!周边的村子传了个遍,人人都在讨论,苏家村也不例外。这事情,她还是听别人说的。昏迷的苏建民被抬回来时,浑身散发着臭味。苏建立忍着恶心,把人送回房间,让田氏自己照顾。他一踏出房门,就听到了老宅外面传来程氏吵吵嚷嚷的声音,顿时生出不想在苏家大宅住下去的念头。苏建立在这里住几天,就是想看苏昭死没死。出了这遭事,他知道苏昭生龙活虎,能蹦能跳,甚至还能一拳把苏建民打晕!他知道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这毒药可是在大师手中买的,品质有保障,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没作用了?肯定是有人帮了苏昭解毒。苏建立思来想去,这毒难不成真是苏瑶解的?可她分明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他算盘落空,心中不开心,没显露出来,对苏业说:“苏昭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得重新想个法子。你明日去书院上学,记得和同窗关系处好。不然到时候和同窗不合,传到有心人耳朵里,你半辈子算是完了!”苏建立还得靠苏昭功成名就呢!苏业懂事地应了一声,话没说几句,程氏已经进了门,咒骂不已。“算这贱丫头有良心!不然我们家的几亩地稻谷没了,我今天肯定找她拼命去!”苏建仁在一旁沉默地吧嗒一口烟杆,大秋天听着抱怨的话,哪里开心得起来。程氏是个泼辣爱说话的,一路上冲着他说了一耳朵,先是哭天喊地,又埋怨苏建仁这个当家做主的不担事,让贱蹄子骑到头上来了!苏建仁不知道程氏哪来这么大怨气,对老四一家哪哪都不顺眼,明明都是亲骨肉。他愁得头发都掉了不少。怕苏瑶拿着地契,不给他们留活路,又怕程氏天天闹,把整个家闹得鸡犬不宁。“不行,老头子,我们一定找上门讨个说法!建民被打成这个样子,这口气怎么能忍!先不说那个贱丫头,昭哥儿可是个晚辈!哪有侄子打大伯的道理!这个村子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程氏一想起苏建民那副模样,忍不住心疼,她说着说着,转头一看,气又上来了!“老头子,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苏建仁心里压着事,道:“你说,我们借运的事是不是被发现了?”七爷醒过来好几天,今日才回到苏家村。听程氏说,跟着收稻谷的人里有个白皮子吊梢眉的中年妇人,让他一瞬间起了担忧的心。还有那晚天公发怒,半夜来到村子里的兵卒,外面分明出了事!现在村子里的人被江知府封了口,不允许透露半点风声,否则要被抓去坐牢!苏建仁这么一说,程氏顿时心虚,“我、我不知道!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樊婆子是远近闻名的巫婆,手段厉害。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反正这运借了跟没借一样!这三天程氏运气时好时坏,好不容易敛了不少钱财,转眼间被田氏的亲娘偷了大半。就算是去报官,可这官家老爷早就被江知府罢免了。他们哪有这么大的人脉请得动江知府?苏建仁的担忧不是毫无道理,瞬间让程氏老实了,两人话也不说,一起发愁得。如果樊婆子真的在小张氏家住着,岂不是他们做的事就暴露了!这可是让江知府都恭敬的贵人!苏建立听了半截两人说的话,眼底若有所思。难怪那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差点把苏家老宅都吹翻了。原来是外面出了事,这事冲着苏瑶家的贵人来的!他还以为是自己曾经做的阴损事被人发现了,那可是几条人命,幸好自己瞒得紧,谁也没说。苏建立想到了京城刚来的两位贵人,去找了苏玉玉商量事情。他想一个好主意。——苏瑶一家运着稻谷,开始打谷子,用麻布袋装了满满五大袋稻米!小张氏从没见过这么多米!她望着米出神,以往田没有被抢的时候,家中稻米最多的是时候是三袋,他们三人省着吃,一天煮一碗米,能撑一整年。直到她怀中的小奶团咯咯地笑了起来,不断扭着小身躯。小张氏才把她放下来。小奶团三岁能走路,看到三麻袋稻米,她步履蹒跚,摇摇晃晃扑倒大米袋上,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像个小花猫。樊婆子心都化了,连忙把人抱起来,问苏瑶,“苏丫头,你什么时候能开始治病?”毒嘛!她当然知道怎么治,不过最近忙,她还要耕地,播种空间里面的稻种,还得买鱼苗投放到空间的池塘养鱼。如果稻种真种出来了,在这个世界可是能造成轰动!这可是一亩地能产七百斤的大米!届时,只要有土地,她什么都能种,什么美食都能做出来!食肆开起来,能赚不少银子!苏瑶想着,递给樊婆子一瓶小药丸,“你先吃三日,里面的药丸泡水给小孩喝,取半颗泡水。”樊婆子神情充满了怀疑,“你当真能治好?”她又开始踌躇不安。公主可是月国唯一的血脉!如今月国的现任公主是个冒牌货,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假狸猫!她担忧的是,万一真的治出了问题,该怎么办?直到苏瑶说:“这小药丸是调理她身体用的,她年岁太小,是药三分毒,怕损了身子根基。”樊婆子这才信了。郑泷等人做工来了,院子里又重新开始热闹起来。慕子期一言不发,黑沉的眸子打量着四周,似乎对周围的变化有些陌生。苏瑶见状,凑过去,“小七,你想住新房子了?前几日刮风下雨,半个房顶都飞了,我们家重新修缮了一下。”慕子期应了一声,俊美深邃的面孔不做任何表情时,仿佛降临在苍穹的雪花纷纷落下。他黑密如羽的长睫眨了眨,“娘子,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