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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分肉（第1页）

打猎壮汉听此，不再劝她。他眼睛盯着黑野猪庞大的身躯，伸手取下背在身后的弓，“既然如此，苏丫头，我听你的。”苏瑶蓄势待发，神情严肃地盯着它，她娇小的身体在这庞大的黑野猪面前像是一盘可口的小点心。她知道黑野猪的弱点，在出声引诱之后，黑野猪果然看了过来，似乎是认识苏瑶一般。它刨了刨脚下的泥土，做冲刺状，那对尖锐的獠牙闪着森森的寒光，似乎能瞬间将人刺穿，冲着苏瑶撞去，速度很快，似一道闪电。就在黑野猪快撞上的那一刻，苏瑶身体轻盈如纱，一个轻巧地翻滚夺了过去，她似乎是在戏耍黑野猪一般，连连几次都躲过了它的冲撞。果不其然，黑野猪发怒了，它撞不到苏瑶，发出长啸，双眼发红，速度比刚刚更快了，冲过来的时候带着一阵风。苏瑶把玩着手中的镰刀，这是她向来挖采药用的，抬头见到黑野猪丧失了理智。她一个滑铲，整个人似踩在雪橇上，身体似一条线，从黑野猪的肚子滑了过去，手中握着镰刀，镰刀尖正对着黑野猪的肚皮，一瞬间划出一道血痕。黑野猪受伤，向天嘶吼一声，它吃痛地甩动身躯、苏瑶趁机翻身而上，骑在野猪脊背，野猪不断疯狂摇摆，似乎想把苏瑶狠狠甩下来。千钧一发之际，苏瑶牢牢抓住黑野猪颈毛，手掌被针尖般猪鬃毛刺伤，顿时鲜血淋漓。苏瑶动作迅速而坚毅，狠辣地将尖锐的镰刀头对准黑野猪的左眼，狠狠一挖，一瞬间，弹珠球般大小的眼球落在地上。她大声喊道：“快、快用箭射它的眼睛！”打猎壮汉立马弯弓搭箭，对准了疯狂摆动身躯、不断咆哮的黑野猪，好几箭都没射中，他额头的汗水滴落，糊住了双眼，直到箭筒里面只剩最后一支箭。他吞了吞口水，正准备射出这最后一支箭。就在此时，一双大手强势地夺过了他手中的弓箭，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让我来。”打猎壮汉还没反应过来。慕子期弯弓搭箭一气呵成，随着弓弦被拉起的声音清晰可见，他单眯起左眼，向来傻气的脸一变，如寒星般眼眸炯炯地盯着黑野猪仅剩的一只眼。唰的一声，箭矢刺进血肉。黑野猪长啸，更加疯狂，它的两只眼睛都瞎了，像一只无头苍蝇疯狂乱撞，好一会儿，它一动不动。过去好几秒后，黑野猪似乎是闻到了什么，直直循着味道朝着远处跑去。苏瑶见准时机，从野猪一跃而下，在野草地翻滚了好几圈，这才稳住身形。她喊道：“大家快上，这头畜生没了视力，跑不了多远！”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打猎壮汉带头，一群人乌泱泱地举着农具，冲着黑野猪的方向追去。苏瑶和慕子期也随之跟上。这下只剩下苏老爷子在树上傻眼，他裤衩子没了，风一吹，屁股凉得他打了一个喷嚏，手一软，直接从三四米高的树上摔了下来，摔得屁股似乎都裂成了两半。“等等我、等等我！”半晌，他才扶着腰，颤颤巍巍地朝着众人的方向走去。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举着农具一拥而上，废了一些时辰，这才把野猪打死。四个年轻汉子抬着黑野猪，大摇大摆从山上下来，走在回苏家村的路上。其余人欢呼着，盯着这头接近两百斤的黑野猪流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这一幕是假的。这可是活生生的肉，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到的肉啊！苏家村一共五十多户人，就算是每家每户分，也能分到三四斤左右的猪肉！苏瑶被簇拥在队伍前面，身上穿的衣裙坏了，这是小张氏亲手给她做的衣服。她正在沉思，回去该怎么给娘亲说这件事情呢？这衣服是小张氏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她舍不得，如果又让小张氏知道了她今日上山猎猪的事，恐怕要哭成泪人。慕子期跟在苏瑶身旁，他早就把褪下的衣衫披在她身上，遮住了苏瑶的双腿，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娘子，这身衣裙我会赔你的，你不要伤心。”慕子期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一路上苏瑶神情纠结地看了自己的衣裙半晌，走走停停的，他就知道小丫头必定是因为衣服在苦恼。小丫头把裙子撕下给他包扎，没半分犹豫，用来包扎他的伤口，他又欠了小丫头一份人情。“小七。”苏瑶突然严肃道：“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回家，娘亲看到我现在这样，会不会伤心？”慕子期被这一打岔，仔细思考起来，肯定点点头：“娘会担心你。”“那我们领完野猪肉后，去买一套新衣服吧！”苏瑶敲定主意，解决了纠结半路的事，心情都好了不少。苏老爷子一瘸一拐跟在队伍后面，盯着苏瑶的眼神跟刚开始时完全不一样。一开始他对苏瑶内疚又骄傲，现在看她的神情带着恨铁不成钢，仿佛她是千人刀万人剐的唐僧肉般！“这瑶姐儿真是不孝子孙，被人看光了身子，还有脸说说笑笑！”苏老爷子在身后嘀咕着，“我老苏家这张脸都丢尽了，日后还怎么见人，难怪程氏这么讨厌瑶姐儿！”苏老爷子一路上骂骂咧咧，没人搭理他，他耳朵一竖，听到了前面的人在讨论分肉的事情。“猎杀这头野猪，苏家丫头和她相公是出了大力的！他们两人一共分得四十斤猪肉，大家没有意见吧？”打猎汉子在人群中征求意见。二狗子见到肉早就口水直流，一听商量，居然要分四十斤肉给苏家那个贱丫头，他心头不爽。本来每家每户可以分上接近四斤肉，这么一去，他家只能分上三斤。“凭什么苏家那个扫把星可以分四十斤肉！我们也出力了！怎么不见得给我们每人分个十斤！”二狗子叫嚷道：“依我说，我们这些参与打死野猪的人，每户都能分得十斤，剩下的才分给村子的人！”二狗子看了一眼队尾的苏老爷子，轻蔑道：“像苏老爷子这样一点力没出的，能分得半斤八两就已经不错了。”他这话让不少人意动，大家都想多分肉，毕竟苏家村一年到头能吃上肉的人不多。“对，我们出力了！凭什么苏家丫头能独独分得四十斤肉？我们可是冒着性命危险，活生生打死了野猪，怎么不见得分我们多点肉！”“说的不错，我们每家每户要分个十斤，像那些没出力的人，能分得半斤肉给他们吃就不错了！”大家纷纷提出要求，显然是把二狗子的话听到了心里。毕竟谁不喜欢家中肉多点呢？熬点肉汤、吃些炖菜，这些都要用到肉。苏老爷子一听，也顾不得什么，连忙冲上前道：“分半斤，我不干！一路上我走也走了，差点被猪拱了，要不是裤衩子挂在树上，我早就跟你们一起把野猪打死，这十斤肉也有我的一份！”二狗子上下扫视他一眼，呸了一声：“苏老头，你敢说你帮上了半点忙？要说你家瑶姐儿出了力，分四十斤我倒是乐意，怎的你这种只凭说话不动手的人还想分肉，你做梦吧你！怎么打死野猪的时候没见你来呢！”苏老爷子脸憋得通红，怒道：“我是瑶姐儿的祖父，她分肉自然有我的一份！如果不是我喊来了瑶姐儿带路，估计你们还猎不到这头野猪，你们至少得给我分二十斤猪肉！”两人因为这件事吵得面红耳赤。二狗子越发越不愿意，脑子突然闪过苏瑶在山上光着半条腿晃悠的模样。他猥琐一笑，大声道：“分什么分！你和你家瑶姐儿半分肉都分不到，她一个姑娘家当着大家的面没半点廉耻心，把腿露给我们看，是想勾引村子里的谁呢！”“大家都是有妇之夫，可受不了你家瑶姐儿这样的贱蹄子，那模样可比窑子里的妓子还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