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她就一脸不服气,“这帮人还真是狗眼看人低,我们将军府是落魄了,但不至于吃不起饭要去要饭吧!”自从姜大将军战死沙场,家中失去了领兵的长子,皇帝便找借口收回了兵权,姜家因此陷入困境,连亲戚都懒得登门拜访了。这不是最惨,最惨的是姜老夫人的三儿子做生意失败,家中许多庄子铺子都被转卖,最后连老宅都没能保住。老夫人心善,宁愿自己过的拮据,也不肯亏待阵亡的姜家军家属,抚恤金大半都给了出去,自己没留多少。这日子便更加艰难了。所以她才让姜逢到京华来,找未婚夫越王把婚事定下来,如此,聘礼一下,什么困难都解决了。“您有没有在听奴婢说话?”采薇见姜逢陷入沉思,忍不住提醒道。姜逢回过神,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薛采薇,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啊?”采薇道:“那自然您是主子我是奴婢,可来的时候老夫人就交代了,这门婚事一定要成,所以采薇得督促您,这可关乎你的一生幸福,务必要让越王对你一见倾心,到那时你可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了!”姜逢轻笑出声:“好好好,置办衣服首饰的钱我会去赚,但这些金豆子,你余下的托人给祖母送回去,现在家里拮据,她没有银钱傍身,做事都没底气。”“那行,奴婢这就找人带回去!”姜逢摇摇头,只能说这门婚事多半成不了,小丫头果然还是天真了些。但凡越王若是真的想认这门亲事,又怎会让自己的未婚妻住在这等荒凉简陋之地?想来是姜家如今窘迫,越王府有意悔婚,否则也不会拖延两日都无人问津。还是太后得知此事,要宣她入宫问话,那王府才着急了,立马派人过来说今夜请她过府饮宴。所以今夜这是什么宴,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了。她没有过多纠结,吃完早饭便前往集市摆摊。看到她一来,周围测字看相的相士纷纷露出咬牙切齿的模样。这小娘子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可不论是测字还是卜卦,还真就一个铁口直断,偏偏又拿她没辙。她挂起算命的旗帜,拿起一张手绢遮住脸,往椅子上一躺,便开始补觉。有缘人还没到,先补个觉才是正经事。采薇办完差事回来,看到姜逢还在睡觉,也没有打扰她,自己跑去一边看人斗蛐蛐去了。直到快中午时分,才有一个穿着不凡的美貌妇人出现,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女。周围的术士开始招揽生意,纷纷吆喝着算命看相只需一两,那妇人却未做停留,直奔姜逢的摊位而来。她在摊位前犹豫了许久,姜逢有所察觉,便掀开手绢,冲她微微一笑,问道:“夫人可是被何事所困扰?”“我。。。。。”妇人打量起来姜逢。只看着这女郎大约十八九的模样,穿着十分朴素。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皮肤雪白,确实是个漂亮的人。可这么一个人真如传闻那般有本事吗?妇人心中有些迟疑。不过秉承着来都来了,她还是坐了下来,道:“听闻女郎占卜非常灵验,不知可否遇到过一些奇异怪事?”“夫人莫急,你先喝杯茶慢慢说。”姜逢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把茶盏推至妇人面前。那妇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慌乱的心果然就镇定了不少,这才开始讲述家中怪事。“我夫家姓赵,前几日我婆母过世,本已下葬,可近日家中却连生怪事。。。。。。我怀疑是我婆母又回来了,所以想请女郎帮帮妾身捉鬼。”京华之地无人不晓,赵大人的母亲性格孤僻古怪,总是抱怨赵夫人未能生下男丁,又喜欢摆出婆婆的架子。偏偏丈夫忙于青龙卫的事务,无暇家事,因此两人婆媳关系十分紧张,无人调解,那自然就水火不容。幸好如今婆母去世,赵夫人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可好日子还没过安稳,这怪事就接踵而至。起因是她有一个女儿,年仅八岁,可近来言行举止却与婆母如出一辙。她以为女儿只是过于思念自己的祖母,才会有这样的反常行为。可渐渐地,她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昨日女儿竟直接以婆母的语气与自己对话。两人本就关系不佳,后面更是动起手来。赵夫人一脸羞惭:“这便是我女儿抓的,或者说是我婆母抓的,您瞧。”她悄悄拉开了自己的衣领,露出脖子上的几道血痕,就跟猫抓的似的。听完赵夫人的描述,姜逢已经明白了,看了一眼伤痕,只道:“这下手确实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