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了沈安宁耳畔,沈安宁能感觉到身上酥麻麻的,她苍白的脸,都因此而更多了几分红晕。在萧景宴怀里微微挣扎,沈安宁缓缓躺回到软榻上。看着萧景宴,沈安宁收敛笑意。“我可没笑。”瞧着沈安宁那模样,萧景宴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好,你没有笑,我也没有挨欺负。”“就是,你是王爷,谁能欺负得了你啊。”“这么说,在你心里我很厉害?”“啧。”沈安宁咂舌,萧景宴这思考问题的方向,也是绝了。这么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他叫什么萧景宴,他叫萧贴金多好?心里想着,沈安宁拉着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累了,我先睡一会儿,等晚些时候我再跟你说。”“好,我陪着你。”“嗯。”沈安宁点点头,只是,很快她又睁开了眼睛。看向萧景宴,沈安宁神色认真,“记得让人去告诉祖母我回来了,不然,祖母怕是还得惦记着,她年纪大了,少惦记一点,对她身体有好处。”“放心吧,这些事不用你操心,我会安排的,保证祖母好好的。”“嗯。”萧景宴说到,就能做到,这一点沈安宁一点都不担心。也不多耽搁,她很快就又闭上了眼睛。自从出事开始,沈安宁就没好好睡过,刚刚睡的一觉,让她觉得踏实,她还想再多睡一会儿。很快,沈安宁就睡熟了。萧景宴牵着沈安宁的手,在一旁陪着,连动也没有动。门口。沈长珩、梁氏、许氏、程氏、姚氏全都在,他们虽然没有进门,但是沈安宁惦记老太君,她交代萧景宴的话,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沈长珩急忙看向一旁的梁氏。“绾绾,你快去趟寿康苑,告诉祖母安宁回来了。记得说的时候仔细点,之前编的谎话别说漏了。”“嗯。”梁氏听着沈长珩的话,急忙点头。一旁,许氏见状,伸手抓住了梁氏,冲着她摇了摇头。“你还是在这陪着长珩和安宁吧,你到底年轻,办事利落,比我们几个老家伙强。我和你们二婶、四婶去寿康苑就行,这边不用你们惦记,多照看着点安宁,等她醒了,记得让人来寿康苑传个话就成。”这几日,所有人都聚在寿康苑,倒也方便。梁氏点头,“那也成,那就辛苦娘、二婶、四婶了。”“一家人,就别说那些了。”许氏应了一句,随即招呼急着程氏、姚氏去寿康苑。沈长珩和梁氏留下,暝悠、暝卉和苍风聚了过来,沈长珩抿了抿唇,之后才看向暝卉。“暝卉,你记着点,等安宁醒了之后,你亲自往北辰九公主那走一趟,告诉她安宁回来了,让她安心。”之前,知道沈安宁出事,凌知鸢曾来过府上。沈安宁回来了,按理说应该给她消息。沈长珩想把时间往后拖一拖。一则免得凌知鸢火急火燎的过来,打扰了沈安宁消息,二则也免得显得太急切太亲密了,对镇国将军府和凌知鸢都不好。沈长珩的心思,暝卉大约能理解,她重重的点头。“奴婢明白,奴婢会记得的。”“那就好。”暝卉稳重,沈长珩倒也放心。看向梁氏,沈长珩低声开口,“绾绾,咱们还是去偏厅等着吧,顺带着也等等,看看暝尘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抓到那王八蛋。”段佑年这名字,沈长珩都懒得提,骂一骂才能解恨。梁氏点头,她搀扶着沈长珩去偏厅。暝悠、暝卉则守在屋门口,她们默不作声,只静静的看着屋里,看着沈安宁和萧景宴。苍风也跟着去了偏厅。虽说对自己配的药有信心,可是,沈安宁是萧景宴的心尖宝,真若有个一差二错,只怕萧景宴承受不住。为了以防万一,苍风还是想在镇国将军府多等等,也省的真出了什么事,他还得再过来。远水解不了近渴。哪怕是多一刻钟的路,那也是多了一重危险。近点好。小院里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在等。沈安宁在和一觉睡的沉,只是,沉归沉,但却说不上睡得多安稳。睡下后没多久,她就陷入在了梦境中,她梦见了夜幕笼罩着天地,四周很黑,她身处在一片密林中,周围的树影散落下来,阴沉沉黑漆漆的。她动也不能动,只能被人拖着,在密林中疯狂拖行。她的腿,划过地面。杂草、树枝、乱石、山崖,每一次的划过,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她觉得腿疼,她看到自己双腿血淋淋的。“放开我,放开我。”沈安宁挣扎呼喊。抓着她的黑衣人陡然回头,是段佑年的脸,只是那脸狡诈阴森,还带着一片血,骇人的要命。他看着沈安宁,瞧着她挣扎,听着她大吼,不禁勾唇。狰狞的笑,宛若恶魔。“安宁,你永远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永远都不会放开,我会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会毁了你的腿,让你再也跑不掉。啧,瞧瞧,看看你的腿,已经要毁了,这是我给你的纪念,喜欢吗?”沈安宁问声,挣扎着回头,看向自己的腿。原本就遍体鳞伤,使不上力气的腿,眼下正被两匹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狼撕咬。血肉一点点被啃噬。血淋淋的。狼尝到了肉的滋味,绿油油的眼中满是凶光,两匹狼看着沈安宁,撕咬的速度都更快了些,强烈的痛感,让沈安宁冷汗连连,她忍不住尖叫出声。“啊……不要,不要……”许是太害怕太畏惧了,陷入睡梦中的沈安宁,直接叫了出来。她身子也开始剧烈的挣扎。一旁,萧景宴吓了一跳,他忙伸手抱住沈安宁。“安宁,安宁醒一醒,我是萧景宴,你醒一醒,我们已经回来了,你没事了,安宁,能听到吗?醒一醒,没事了,什么事都没有了,再不会有人伤害你了,我在呢,不要怕,不要怕。安宁,我在呢,不要怕。”一边说着,萧景宴一边将沈安宁抱紧。他声音里带着哽咽的味道。他让沈安宁别怕,可是,他自己心里,却忍不住恐惧蔓延。他害怕。他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