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乐带人回了宫后,才蓦地松了口气。
她连忙抓住身后丫鬟的手臂,“皇嫂,您没事吧?”
丫鬟抬起头,那苍白的神色,端庄的五官,不是萧令宜又是谁?
……
前朝宣文殿。
肃王一党正借着入春诸事繁忙要求任命他的人为工部尚书。
沈则言带着一群文臣自然是屡屡阻挠。
两拨人在大殿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
商景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大声道,“不要吵了!”
可惜他的声音被淹没在争执声中,没人听到。
商景气呼呼地抿了抿唇,又看了眼最前方的祁鹤安。
他冷漠地站着,双目微阖,仿佛朝堂上的争执都与他无关。
自从母后不上朝后,他便一直是这样,沉默至极,不参与任何政事。
知道他不会出声,商景皱了皱眉深吸一口气,准备再大吼一声。
就在此时,一道威严的女声突兀响起。
“哀家以为,此事还须从长计议。”
商景蓦地裂开嘴,扭头看向声音的出处。
萧令宜正从龙椅一侧台阶缓步走上,然后平稳地坐在平时她垂帘听政的椅子上。
一直闭着眼的祁鹤安蓦地睁眼,眼神像两条闪电一样射向萧令宜,身上冷凝的气势惊人。
百官也纷纷停下争执,不是说,太后病重吗?
眼前的萧令宜虽然装扮朴素,脸色也有些苍白,但身姿端庄,哪儿有病得起不来床的样子?
这便是萧令宜急着要过来的原因。
她伪装成丫鬟离开坤宁宫后,借了平乐的一套黑色宫装。
又简单绾了发髻,插了个金簪便赶了过来,便是为了打破她病重的谎言。
她这次露面,祁鹤安便再也无法用病重为由将她困在坤宁宫。
一个时辰后,散朝。
工部尚书一职的任命被萧令宜压了下来。
虽然她失去祁鹤安的帮助后,肃王气焰愈发嚣张,但她只要还是垂帘听政的太后,任何人都不能直接越过她任命官员。
回到泰文殿后,萧令宜没有召见着急的沈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