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疾行的脚步猛地一顿。
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却冷到了极致,“不用你提醒我。”
他又何尝不知。
祁莲停住脚步,神色忧虑。
她命苦,夫君早逝,父母双亡,唯一的弟弟眼看也要身涉险境。
辉煌的明宣侯府,竟连一丝血脉也无。
……
连着四日下朝时,萧令宜私下派人请祁鹤安,都被他拒绝。
朝上,她被朝臣为难时,他也毫无反应,像没看见一般。
萧令宜实在摸不准他到底什么意思。
加上探子来报,肃王曾私下找过他,她彻底坐不住了。
今日休沐。
萧令宜换上轻便的服饰,吩咐乌苏,“备马车,哀家要出宫。”
乌苏询问道,“可要带仪仗?”
“不,别太惹人注意。”
太后无事去臣子府中,传出去未免惹人非议。
她虽然已不在意一人荣辱,却不想被别人捏住错处。
半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侧门悄悄出了皇宫,仅带了五个侍卫。
萧令宜并没瞒着祁鹤安,一出宫门便派人去侯府递了消息。
宿辰接到消息时不敢耽搁,迅速禀报了祁鹤安。
祁鹤安搭弓的手一颤,箭矢猛地离弦而去。
宿辰下意识奉承,“侯爷的箭法果真出神入……”
他边说着边往靶子一看,剩下那个化字愣是被咽回了肚子里。
那箭矢离靶心足足有十万八千里远。
坏了,拍到马腿上了。
祁鹤安踹了他一脚,沉声问,“消息准确?”
宿辰龇牙咧嘴地点头,“侯爷,咱们是不是该收拾收拾接驾了?”
祁鹤安黑着脸冷斥,“关门,谁来都不见,就说本侯感染风寒。”
他已没了练箭的心思,转身回了书房。
宿辰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他家侯爷拿着一本书看,然而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愣是一页都没翻。
他张了张嘴,却觉得屁股隐隐作痛,遂又闭上。
……
街上。
乌苏掀开马车窗帘一角,兴致勃勃地看着外面的繁华热闹。
萧令宜虽端坐着,眼神却也落在掀开的位置。
自从入宫,她被身份所迫,七年都未曾出过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