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没有推诿,顺势坐在她身边。
他面无表情道,“我可没欺负他。”
他本以为萧令宜肯定又会冷言冷语,却没想到她轻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景儿性子活泼,被我和……惯坏了。”
她说着,神色带上了些忧虑,“只是如今,他已没了贪玩的资本,他早日成长一分,我肩上的担子便轻一分。”
“所以,明宣侯大可放手去教,我不会阻挠的。”
“你这般信我?”祁鹤安敛眉侧目。
萧令宜这张嘴难得说出几句好听的,祁鹤安简直怀疑她吃错药了。
萧令宜眉眼微弯,“我一直都信你。”
“今日不早了,明宣侯先回去休息吧。”
祁鹤安盯着她看了几眼,才起身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萧令宜才收起脸上的笑容。
她招手唤来侍奉商景的宫人,“今日之事到底因何而起?”
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唯唯诺诺说不出话。
萧令宜揉了揉眉心,“大胆说吧,哀家恕你无罪。”
宫女犹豫了片刻,才小声道,“回太后,今日陛下练字累了,奴婢们陪陛下去御花园玩耍,谁知陛下听到有小太监小宫女嚼娘娘舌根,殿下回去后大发脾气,才与明宣侯争执。”
“说哀家什么?”
“说太后娘娘那日杖杀近百宫人,残暴非常……还说那三位殁了的妃嫔是太后嫉妒她们从前得宠,所以才……”
那宫女说不下去了,连连叩头,“太后恕罪!”
萧令宜面上并无怒意,“你何罪之有,去把乌苏叫来见哀家。”
乌苏很快听令赶来了。
萧令宜问道,“近日后宫诸事都是你在替哀家管理,怎么放任谣言这样甚嚣尘上?”
乌苏神色愧疚,“娘娘,奴婢正处理此事呢,杖刑后宫人们并不敢多谈主子们的事,是这两日才突然多了起来的,奴婢查了半天,发现这谣言似乎是从宫外传进来的。”
“宫外?”萧令宜微微蹙眉。
“皇宫内的事情,若非有人蓄意传播,宫外是万万不会一清二楚的。”
恰好这时,吴越远远地小跑了过来低声附耳道:“太后,刚刚有个丫鬟突然塞给了奴才一封信,要奴婢务必交给您,奴才见她眼熟,好像是平乐公主身边的丫鬟。”
平乐?
那是先帝还未嫁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