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有此冲突,其实也不全怪周公子。”此话一出,其余人也纷纷附和道。“是啊,若非那世子跟那女人如此嚣张跋扈,敢随意侮辱我宗主之名,估计也不会爆发这等矛盾。”“是极,要我看,全是那两人知错。”“此番屈辱不可不报。”看着众人一副慷慨激昂,满腔怒火的样子,周子冲心中暗自冷笑。但他脸上却依旧不得不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劝慰道。“诸位之苦,在下自当知晓感同身受,毕竟这苏白玉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实不相瞒,平日里周某和一众友人也是没少被他羞辱。”“只是往日忌惮他的背景所以敢怒不敢言罢了。”此话一出当即有人开口道。“周公子何必如此!”说话之人不是陆文杰,而是御剑宗一位长老的孙子,名为范云明。“他苏白玉在京城背景深厚,贵为勋贵子弟。”“但我等江湖儿女可不怕这个。”“出了京城,那就是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是极,是极,范师兄说的没错。”当下御剑宗其余人纷纷附和。看着众人周子冲忍不住一阵暗自摇头。果然都是江湖草莽,目无法纪。这也难怪朝中之人瞧不上这些人。看到周子冲不知不说话,最终陆文杰还是开口了。他抱拳拱手问道。“敢问周兄,那苏白玉家在何处,若要找他该去哪里?”话音落下,御剑宗众人纷纷看来。感受到众人目光,周子冲内心故作惊讶道。“文杰兄,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陆文杰道:“周兄是个敞亮人,我陆文杰也明人不说暗话。”“他苏白玉虽贵为世子,但我少宗主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的。”“今日他非但羞辱了我御剑宗和宗主之名,而且还这般对少宗主。”“此仇不报,往后我御剑宗还如何在江湖上混。”“这……”听此周子冲故作为难直接不开口。而御剑宗众人见此不由得内心着急了起来。最终周子冲在陆文杰的‘逼迫’下还是‘不情愿’说道。“其实你们若是想找苏白玉撒气也不是没有办法。”“按照他往日的习惯,不是去玉春楼吃酒,就是去十里香买醉,要么就是去醉花楼逍遥。”“而按照今日这会儿这个时间点,他应该是在回王府的路上。”“刚好靖南王府附近毕竟幽静,诸位若是气不过,其实可以在他回家的途中拦下车驾教训一顿即可。”“不过诸位一定要答应我,绝不可下手太重,教训一顿即可,不然回头事闹大了,周某也必然会受牵连。”“文杰明白。”陆文杰满怀感激重重抱拳道。一刻钟后,当周子冲将王府位置和一些注意事项给陆文杰等人说清楚之后,他便目送着这些怀有侠义心肠的江湖少侠们离开。看着众人背影,他忍不住内心一阵不屑冷笑。“果然都是初入江湖的雏儿,真是好骗。”对于这些江湖儿女,周子冲实在没什么好印象。在他看来,这偌大的江湖,确实不乏一些侠义之士的存在。但就算如此,从律法方面而言,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比如前两年涿州一个县令因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而惹得一名侠士上门替天行道。这县令一死,整个县城的百姓确实暂时解放了。后来的县令也因为这件事,内心忌惮,不敢太过放肆。这一切看似美好,可最终结果如何?朝廷威严扫地,那些县令惧怕的只是这些江湖侠士而已,而非朝廷。所以尽管明面不贪,背地里苟且的事却依旧一件没落下。另外还有一些侠士,打着劫富济贫的口号,洗劫一些商贾之家。那些为商之人,或许好或许坏。但无论如何,若是犯法也应该受朝廷律法惩戒,而非那些侠士。至于所劫掠来的财富,他们真的济贫了?真正去做的终究是很少一部分人。绝大部分人都是将这些钱财统一收入自己口袋。不然你以为那些大侠,明明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偏偏每到一处都不差钱,花钱那叫一个大手大脚。长此以往人心惶惶,天下只会更乱。这也是为何,朝廷常言‘侠以武犯禁’的缘由。……“小春,刚才你怎么了?”离开酒楼之后,谭泽看向春玲这才开口问道。此时春玲依旧如受惊的鹌鹑一样,听到谭泽叫自己猛地回过神。“没、没什么。”闻言谭泽摇了摇头。“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刻意隐瞒不说实话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听此春玲滚动了一下喉咙,心有余悸道。“公子,我要是说了你别生气。”“你说。”“我从那位世子殿下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跟府君一样的眼神。”“什么意思?”谭泽眉头微皱,不解看来。春玲解释道:“就是……我感觉那位世子殿下就是府君。”闻言谭泽微愣,随之脸色骤变直接道。“不可能!”春玲继续道:“可是这是真的,不只是那眼神和那种神秘的香气,更是因为那位世子殿下给我一种跟府君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听此谭泽沉默了,他头也不转直接往前走。见此春玲连忙追上说道。“这种感觉和那香气还有那眼神绝对不会错。”“我记得我以前在破庙时,因为时间太久没吃饭,所以经常趴在门口闻街上行人手中的食物。”“这些从来都没错过。”突然谭泽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回头看向春玲,一脸正色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春玲连忙点头,同时忍不住小声道。“而且我感觉,他也发现我认出了他。”闻言谭泽神色微愣,紧接着眼神一片复杂,良久后这才开口道。“跟我回府。”“干嘛?”“换衣服找世子。”闻言春玲连忙点头。……“庭月,你师父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你之前不是说就最近?”“具体哪一天我不知道。”“行吧,对了,我听父王说过你师父是个道士是不是?”“嗯。”“那你回了山门岂不是要做道姑?”……车厢内的苏白玉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庭月聊着。可突然间庭月不说话了。苏白玉也不开口询问。因为他知道有人来了。铮!一道剑吟声响起。紧接着一道剑光不知从何处袭来。见状车轩外的庭月当即手中长剑出鞘。丁丁叮当当当。很快双方交手在一起。车厢内的苏白玉静坐着。而外面又突然传来庭月的一声娇喝。“贼子休走!”苏白玉顿时表情凝固住了。“这丫头还是这么鲁莽,往后要是没我在身边可怎么办啊。”话音未落,忽然间一道寒芒从车厢外刺了进来。苏白玉下意识的闪躲。同时低头看去。“好险,差点腰子就被噶了。”紧接着华贵的马车便被削掉了顶盖。然后只见三个带着面罩身着夜行衣的人站在马车顶上。三柄长剑同时指向苏白玉。